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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這樣,可好些了?”
“謝皇上,臣妾好多了。”手捂住小腹,能覺到下身有汩汩熱流湧出,她試著稍稍騰空離開絲褥,卻又不敢動作太大,引起西陵夙的注意。
這樣的時間真是難熬,也斷斷是熬不到天亮的。
終是大著膽子說出一句話:
“皇上,能否讓喜碧進來,臣妾出了些許汗,想讓她伺候著擦一下。”
這句話,以往她是萬萬不會說的,可眼下,她只能說。
西陵夙並不見怪,悠悠喚道:
“眉嫵。”
“奴婢在。”紗幔外傳來眉嫵的應聲,“皇上有何吩咐?”
“傳喜碧進來伺候。”
“是。”紗幔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她蜷縮的身子這才稍稍鬆開,鬆開的剎那,底下的絲褥能覺到溼了大半,難道——
喜碧已掀開紗幔進來,而她竟是不敢起身。
縱然,侍寢一事,西陵夙也是知道實情的,可他並沒有揭穿這身孕的事。
或許是沒有證據,也或許是忌諱著什麼,又或許在等著什麼。
如今,萬一葵水已把絲褥浸溼,那麼,豈不是自己招了嗎?
她的手腳冰冷,竟是起不來了。
西陵夙睨著她,輕柔地擁她起身:
“讓喜碧伺候著擦下身子,瞧你,熱出這麼多汗。”
溫柔的聲音,深情的目光。
誰會相信,這一切和真實無關呢?
縱然喜碧察言觀色多年,站在榻前,也不禁愣了一下。
而西陵夙已鬆開擁住蒹葭的手,下榻,道:
“伺候娘娘擦洗。朕,突然想起書房還有些摺子沒批完。”
說罷,徑直往紗幔外行去,不一會,便傳來殿門復關闔的聲音。
“娘娘,您怎麼出了這麼多虛汗?”喜碧一邊說時,一邊手看似不經意地撫上蒹葭的腕際,這一覆,她不由得皺了眉。
“你懂醫術?”蒹葭緩緩起身間,望了一眼絲褥,幸好,不過是被她的汗意濡溼。
若喜碧是懂醫術的,她的醫術是否高明到,能把她的脈象也逆轉呢?畢竟,太后在她練舞那數日間,每日都有送過滋補湯膳,這些湯膳裡含的乾坤,或許,與此是有關的。
“是。”喜碧沒有否認,扶蒹葭起來,掀開龍榻旁的珠簾,後面是供皇上更衣的內間。
“我有事求見太后,麻煩姑姑替我安排。”蒹葭沒有自稱本宮,只在轉到簾後時,低聲說出這一句。
“太后明日會來探望娘娘。”喜碧手腳麻利地替蒹葭寬去中衣,並擰好毛巾,擦拭蒹葭身上的汗漬,待拭到下面時,蒹葭的手一阻,喜碧笑道,“娘娘,您胎像不穩,有見紅現象,不宜再陪著皇上,明日奴婢回了太后,讓娘娘到偏殿靜養。”
見紅?確實是個不錯的託辭。
“那,有勞姑姑了。”
喜碧展眉一笑,蒹葭背對著她,並沒有看清這抹笑裡的深意。
或許,也是她不願意去看,一如,不願意去深思太后這般做的背後,究竟是什麼意圖。
只等著太后親自告訴她,無論太后說什麼,她選擇相信。
畢竟,相信一個人,比懷疑一個人,能讓自個更為坦然,何況,太后,是她的恩人……
第十章 驚變數(6)
喜碧伺候蒹葭更完衣,處理好葵水,西陵夙仍沒有回宮。只在第二日下朝後,傅院正回稟蒹葭的脈相不穩,有見紅時,下了一道口諭,允准蒹葭暫時遷往偏殿安胎,並從御前宮女中,指了千湄過去伺候。
太醫院院正只聽命於帝君,醫術卓越不用質疑,也斷不是那般容易被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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