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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長大了,自然是我背您。”班靈笑著說。
班光石哈哈大笑道:“好,等你長大了,爹走不動路了,你再揹我。若真等到那一天,可就是爹的福氣了。”
“那爹要活到很老很老,老到走不動路了才。”班靈笑說。
“好,好。”班光石邊點頭邊笑。
終於走完了重重石階,眼前是一片密密的竹林。
“爹,前面那間禪寺就是『上方寺』嗎?”
班靈隱約看見竹林中有個硃紅的牌額,只是天色迷濛昏暗,看不清牌額上的三個金字寫的是什麼。
“雨愈下愈大,你的腳又傷了,不管是不是『上方寺』,咱們都去叩門避一避雨再說。”班光石揹著班靈走進竹林中。
行了約莫四、五十步路,班靈慢慢看得清楚了硃紅牌額上寫著的是“妙蓮庵”三個字。
“爹,不是『上方寺』,而是『妙蓮庵』。”
“『妙蓮庵』那不就是尼姑庵了?”班光石怔了怔。
就在父子兩說話間,庵門忽然開啟,走出一個身穿青灰袍的中年女尼,神情平淡得彷彿早已經知道他們會來此。
班光石經費女尼躬身行禮。
“師父有禮了,我乃滄州人氏,與犬子欲上『上方寺』朝拜。行至此處忽然下起雨來,犬子又失足摔傷了腳,天色將晚,想請師父行個方便,讓我們父子二人在寶庵借住一宵。”
“貧尼妙真。”那女尼深深看了班靈一眼,雙手合十,淡然而穩重地說道:“施主乃家師故友,家師早已吩咐貧尼在此迎接,兩位施主請入庵奉茶。”
班光石錯愕地呆了一呆,十分困惑。
“爹,您認識這裡的師父?”班靈奇怪地問。
“不認識啊,連咱們會來這兒都知道,那位師父的道行也太高深了。”
班光石揹著班靈走庵院,滿肚子疑惑。
妙真女尼走在前方領路,來到大殿前,班光石見大殿供奉著釋迦牟尼佛,文殊菩薩、普賢菩薩,立即放下班靈,牽著他的手叩首朝拜。
妙真女尼先奉上兩杯香茶,茶畢,又領他們到後院禪房。
來到禪房門前,妙真低眸凝視著班靈,輕聲說道:“小施主,家師與你有未了塵緣,她已經等你很久了。”
班靈怔怔地望著女尼,茫然不解其意。
妙真輕嘆一聲,緩緩傘為兩人推開禪房大門。
班靈看見一個年老的女尼閉眸盤腿坐在禪房中,一身素衣。雖然她的臉上滿是皺紋,卻絲毫無損她溫潤內斂的氣質和智慧,看上去如此恬靜、如此安祥,不禁出了神。
老尼緩緩睜開眼睛,一看見班靈,便定定地看住他,眼中漸漸泛起淚光。
班靈像著了魔似地走進禪房,來到了她面前。
她朝他伸出手,他自然而然地把手交給她,一點也不生怯。
班光石不可思議地看著老尼和班靈,弄不清楚怎麼回事。
“你終於來了。”
老尼微笑,佈滿皺紋的雙手緊緊握住班靈年輕的手,眼瞳閃動著璀璨的光芒,彷彿沉醉在一池幸福之中。
“師父認得我?”
班靈驚奇地呆望著她,她那雙澄明清澈的眼睛,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老尼溫柔地微笑著。
“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永遠都會認得你,可是你卻總是記不起我。前生你只讓我等你二十年,但是今生卻讓我等了你七十年,等到我已容顏蒼老了你才來。本以為今生等不到你,到底,你還是來了。”
她的聲音雖不似年輕女子甜潤輕柔,但言語神態都像個與戀人訴委屈的少女。
班靈只是個孩子,尚無法體會男女之情,更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