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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敬怔住,繼而恍然,不覺失望,反而更震驚感嘆了。
神通和人力所能做到的事,帶給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正是因為知曉這件事的難度,他才會感慨敬佩。
蕭敬平生服氣的人不多,從前就無三兩,如今這位小郡主或將成為其中之一。
他不由道:「可惜郡主不是男兒,不然並不比主公和沈世子差。」
扶姣皺皺眉頭,不滿道:「是肯定會比他們更出色。」
「不過,我為何要和他們比較。」她理所當然道,神色極為自如,「若我是男子,世上又要少個完美的郡主,萬事總難兩全,不可太貪心。」
蕭敬失笑,連說兩聲是,凝望那雪白的側顏兩息,隨後將那點點悸動藏在胸懷之中,這並非他可觸碰的明月。
語罷停歇了會兒,眾人不約而同再次加快馬速。
草木蕭蕭,山川在駿馬飛馳中一掠而過,猶如潑墨點漆,每一處畫卷,都留下了他們所經的蹄印。
第五日時,扶姣忍住大腿內側被摩擦出的火辣辣疼痛,心覺不能在下屬面前示弱,那樣就太丟臉了,面上仍作若無其事狀道:「我覺得,快到了。」
蕭敬頷首,「確實快到洛陽了。」
「不是。」她輕輕搖頭,「我感覺,快能尋到李承度了。」
不待蕭敬提問,她就道:「不用問,我就是知道,大概心有靈犀罷。」
她說不準心中感受,亦不懂太多兵法。總之,在回憶遼東位置和整座輿圖時,莫名直覺,李承度會往洛陽來。
蕭敬也沒追問,道一聲好,毫無異議地聽從她的差遣。
作為曾經的國都,如今宣國公的大本營,洛陽自有重兵把守,方圓百里內便有兩座軍營。但據蕭敬所知,近日因和徐淮安聯手大肆反攻主公轄地,宣國公已經派出了大半的兵力,此刻洛陽,可以說防備最為薄弱。
可惜。他暗暗想,他們只有兩千兵力,所為有限。
盤旋在洛陽城外,扶姣總覺得離李承度極近了,但她無透視預兆之能,停留在此地,反而著急起來。
兩千人馬一直停留在原地,想要不引人注目極為困難。即便得知訊息之人只當他們是散兵,未生重視,派來追剿的人手也夠他們吃番苦頭。
幾日間,蕭敬發現前來尋找他們的官兵越來越多,四面八方不斷,像是突然間都得知周圍來了他們這一隊兵馬。
聞風而來的獵犬,追得緊而兇,交戰數次,雖然對方人數不多,但這樣的車輪戰,他們再厲害也經不起這般消耗。
他沒想到,路途中設想的危險沒遇到,反而是臨近洛陽,最容易隱藏時,反而險象迭生。
最重要的是小郡主——他眼眸晦暗,心道她絕不能有失。至少在遇到主公前,一定要撐住。
再一次擊退官兵,率領眾人往山林中沖時,蕭敬護住扶姣,急促低聲道:「郡主到我馬上來——」
扶姣毫不猶豫,立刻棄了馬往他那兒躍去,被蕭敬穩穩接住,馬兒長嘶一聲,在蕭敬的驅使下如離弦之箭,馬踏流星,迅速往密林深處衝去。
恰時天降驟雨,漂泊如豆,啪嗒嗒打在盔甲之上,密集得幾乎能遮蔽視線,先前的箭矢攻勢亦頓時失了威力。
箭矢威力一減,他們這邊壓力也頓時少了許多,有人主動留下殿後,守在山林入口處,拖延敵兵追擊。
但奉令前來追擊他們的小將抬手,止住了眾兵步伐,「窮寇莫追,山林兇險,裡面興許有陷阱。」
「統領,這群人分明……」有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動,被小將一個眼神止住,「我們此來不是為了追擊散兵,莫因小失大。」
其餘人立刻被鎮住。
語罷,小將又在原地看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