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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忍不住勸道:「佳人再好,也要謹記如今最重要的是何事,切勿因小失大。」
他道:「你現在還沒到能兒女情長的時候,美人鄉英雄冢,可曉得?」
「領二叔教誨。」
邱二叔滿意頷首,因尋到親人,又知報仇有望,整個人精氣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許多,心中高興,便起身到書房外拖著傷腿舞了套邱家刀法。
他如今形容可怖,凡外露的肌膚上都有傷痕,臉上一道長疤橫貫眉頭,當初險些眇他雙目。外形讓他嚇住了許多人,還曾經一個眼神就弄哭過小孩兒,現今想來,嬌生慣養的小郡主看到他應該就害怕才對,而不是敢對他瞪回來。
舞刀中,邱二叔不知怎的莫名想到這些,隨即心中又哼一聲,皇家郡主,看慣奴役生死,自然也不畏這些。
大刀舞得呼呼生風,飛光流淌中,李承度在徹底掌握驍邑後,真正忙碌起來。
半個月後,魏將軍一行等李家軍舊部和趙渚一同抵達了驍邑。不知眾人關門商議了何事,自此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原來擊敗宣國公世子的不是什麼趙家四郎,而是曾經的李大將軍之子,如今收攏了其父舊部,手下兵力加起來已有五萬之眾。
這個數目相對其他勢力來說仍然很小,可算時日和他攻下驍邑所用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此人定會在亂世中有一席之地。
隨著明月商行將採礦冶礦之人源源送入驍邑,李承度留下人在城中煉兵器,自己則帶著磨合後的隊伍,開始了征伐之路。
如果說對沈崢的第一戰讓他有了名氣,那麼在攻下驍邑後,馬不停蹄地攻下週圍大大小小十餘座城,則令他真正走入世人眼中,尤其是宣國公和西池王二人。
三個月,他連奪三郡,以所向披靡之勢直攻大鄞腹地,宛如一柄鋒利無匹的劍,劈開了被那四方勢力緊裹的大鄞。劍鋒餘威使所有人心驚膽戰,從起初的滿不在意到視為敵手,也就這三個月而已。
半年後,李承度不僅佔了宣國公手中一州,還聯合徐淮安各自從扶侯和西池王手中奪走了一郡,屬地並未相連,那兩郡僅派了人看守,但此舉也足夠震懾住那兩人。
本來他們還在為宣國公的地盤連番被李承度所奪而口出譏諷,轉頭輪到自己,頓時話也說不出了。
李承度和徐淮安這兩個年輕人,似是生來就為了告訴他們何為「英雄末路,美人遲暮」。
短短半年,時局大變,除去宣國公,勢力最盛者儼然成了李承度,連最早積蓄勢力的徐淮安也只能望其項背。
因他攻城後絕不傷俘虜、不欺百姓的做法,還令他極得民心,使得許多零星小勢力主動投奔,隊伍愈發壯大。不出多久,恐怕就能有和宣國公正面對軍的實力了。
深秋時節,萬物飄零,遠觀山林皆是一片澄澄的黃。
扶姣挽住披風一角,眺目望去,又不由回頭看一眼,竟然難得對這座住了半年的小城生出留戀來。
李承度徵戰的這半年,她就一直待在驍邑未離開過,太子和邱二叔一同,三人勉強算是相安無事。
且李承度並非一直在外,短則半月,長則一月他都會回來一趟,部署駐防,和她說清下一步打算,或有空暇就陪她在周圍玩一玩。
來時春深,去時秋意濃,扶姣領略了驍邑的春夏秋三季。在李承度帶領、太子陪同中,她嘗遍了上山逮野雉、掏鳥蛋、摘野果的樂趣,雖然每每未曾親自動手,但也意趣橫生。
和洛陽錦繡叢中相比,這是完全不同的快樂。
還沒玩夠呢,陡然要離開,還真有些捨不得。
但隨著李承度如今屬地深入,他們必須要換地方了,不然他再來回奔波,十分不便。
依照他的進度,應該一年之內,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