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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其來意,竟又是和這李家兄妹有關。
三人乾脆同進書房, 在裡面待了近乎兩個時辰。
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雲姿不得而知, 只見爹爹一改先前冷冷的態度, 再度恢復熱情, 與這二人同出門時,面上是趙雲姿許久未見過的那笑。
「……爹爹?」看人走遠,她不由湊上前叫了句兀自盯著李承度背影出神的趙渚。
那半掩在天光下的目光, 她竟覺得頗為陌生。
「姿娘。」趙渚意外應聲, 回身踏來,「怎不去歇著?」
「我擔心李娘子和她兄長。」趙雲姿也不藏著掖著, 「爹爹,你應當……不會再報官了罷?」
趙渚一笑,第一句話所答非問,「姿娘,你眼光不錯。」
而後才道:「放心,他們仍是我趙家座上賓,至於具體如何解決,你明日就會得知了。」
趙四郎雖是趙渚選定的過繼子侄,但畢竟不是親子,相處時日不多,感情有限,再有趙雲姿親口道出他的荒唐事跡,所以對他的死,趙渚怒氣本就不是很重。
如今李承度丟擲了他想要的東西,趙渚是個實際人,自然從善如流地接住了。
趙雲姿頗為迷茫,心想難道是李承度直接說出了他們的身份?來頭大到爹爹只能接受嗎?
更詳細的,趙渚沒有繼續說到,轉移話題道:「五日後徐刺史就要來了,姿娘,你做好準備,到時無論是何看法,都與爹爹說,知道嗎?」
趙雲姿心頭一緊,頓時忘了其他,低聲應是,在趙渚的提醒下,回了閨房。
…………
扶姣在馥郁的香氣中醒來,眼皮仍在夢中般,支開小縫,第一眼瞧見的是獸首香爐中飄出的裊裊香霧,聞其味,似乎是龍腦香。
床幔厚重,落地罩亦擋得嚴實,看不出外間天色,不知如今時辰。
入目景象陌生,她腦袋仍是空的,半坐起呆了會兒,偏過頭,才看見榻旁小凳上放的長劍——正是李承度從江北取出的那把。
對了,這是李承度的住處。她慢慢想起前事,眨了眨眼,叫了聲李承度。
她起初以為自己聲音正常,而後發現如蚊吶般,即便特意清過嗓子,也依舊啞得可憐。
清晨和王六一起用過朝食後,她就因藥力再次睡了過去,一覺昏昏,夢中不知天地何在,沒想到再醒來就成了小啞巴,扶姣有些急,又喊了聲李承度。
她掀開被褥,試圖下榻趿鞋,身體剛離開引枕,就不受控制地往旁一栽,磕在床柱上,發出不輕不重的嘭聲,終於吸引了外室注意。
一道身影快步邁入內室,剛繞過落地罩,就對上了小郡主氣呼呼的眼神,可是方才那下磕得狠了,如今眼底泛著淚花,這瞪視也不怎麼有氣勢。
上前將人扶起,李承度撫過她被磕得微紅的額角,轉身取來藥膏,為她輕輕搽拭。
藥味同龍腦香混合的味道並不好聞,扶姣嫌棄地別開臉,試圖躲避,被李承度輕鬆錮住腦袋。無需看,他也知道她想說什麼,「先前我猜測有錯,那藥粉後力極強,影響對每人都不同,郡主這幾日都會虛弱無力。」
扶姣眨眨眼,張嘴無聲說了什麼,李承度道:「也不能說話了嗎?」
她忙點腦袋,又搖頭,張嘴輕啊了幾聲,表示並非完全不能說話。
「那應當也是後症之一。」
早晨用了飯還感覺恢復了些氣力呢,沒想到睡一覺反而更嚴重了,扶姣連眨幾下眼,看向香爐,腮幫子鼓鼓的似在表達不滿。
李承度猜測其意,「郡主不喜歡龍腦香?」
得到肯定的答覆,他道:「龍腦香可以減緩藥力,若非如此,現在郡主還無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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