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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客卿身份,不分皂白,點人死穴,未免越俎代庖,這女子謀刺不成而死,恐怕死不瞑目的了。
心念之中,目光不期然的瞟向“無名老人”,而此老竟若無其事地坐回原位,口裡喃喃地道:“老朽最看不慣的便是這種犯上悖逆的事。”
西門嵩長嘆一聲,請各人就座,然後一臉悲天憫人之色道:“唉!‘無名’老友出手未免太快了些,這小女子是區區從小收留養大,不知受何人指使,做出這等事來,也許區區有什麼做人不周之處,這一來.連究明真相以期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
“無名老人”嘿嘿一笑道:“那是老朽我太於猛浪了,誤以為堡主要親手取她性命,所以才順手代勞的。”
西門嵩歉然道:“老友,恕小弟失言!”
這種胸襟氣度,立時引起一片讚歎之聲。
甘棠對那黃衣少女,始終有些惻然不釋於懷,突然,耳畔傳一來一個細若蚊納般的聲音道:“少主,本門不參與結盟!”
這傳音之法,是“天絕門”獨特的傳音之法,甘棠一聽便知,目光遊動之下,廳中沒有可疑的人,心想,大概是白薇與紫鵑其中之一所為。
但為什麼呢?除魔衛道乃是正義之舉,難道“天絕門”要置身事外,獨善其身?如果是這樣,“天絕門”在武林中豈不成了令人齒冷的門派,自己身為掌門繼承人,決不苟同此舉,這是否是太夫人臨行對兩婢的指示?抑是“天絕門”一向作風如此?
他極想證明這事實,故意起身踱了兩步,面向廳門,只見二婢相對在院中,正低聲交談,他以本門傳音之術傳話道:“白薇,剛才是誰傳音?”
傳來的答覆卻是:“沒有!”
甘棠落回原座,心中大感困惑,不是二婢傳音,是誰呢?誰能以“天絕門”獨特的傳音之術傳話呢?他的目光不期然的瞟向了神秘莫測的“無名老人”,但“無名老人”臉上瞧不出任何跡象。
倏地——
坐在末座的“青龍堡”少堡主衛武雄,粟呼一聲:“血帖!”
在座的雖是一方之雄,但遽聞驚耗之下,一個個驚魂出竅,面上全變了色,紛紛離座而起。
衛武雄手指第四扇廳門,身形略見顫抖。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第四扇隔扇門之上,不錯,在四尺高的地方,嵌著一個黝黝鐵牌,那正是“死神”的死亡敕令“血帖”,不仔細看真不易發覺。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在座的都非泛泛這輩,竟然不曾發覺“血帖”何時來臨。
“玉牒堡”主西門嵩方才自詡此堡固若金湯,言猶在耳,“血帖”便告出現。
恐怖的陰彩,罩上了每個高手的心頭。
甘棠也是震駭莫名,這恐怖人物的身手,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主人西門嵩老臉竟然起了抽搐,一個箭步到了門邊,伸手取下“血帖”,一張字條隨著飄下,“無名老人”快手揀了起來,讀道:“逆我者死!”
西門嵩口中連呼:“不可能!不可能!”
銳厲的目光,一一掃過每一個在場者的面,似乎要從在座的人中,尋出可疑的人來。這很有可能,說不定有“死神”的手下,潛伏其中。
目光在甘棠的面上停得最久,“天絕門”銷聲匿跡了三十多年,忽然重出江湖,事實本身,就非常啟人疑竇,但甘棠心中無事,倒是泰然自若。
“青龍堡”少堡主衛武雄鷹隼也似的目芒,罩定甘棠,冷冷地道:“施朋友真的是‘天絕門’少主?”
此語一出,所有的人眼中頓現疑懼之色。
甘棠凝視著衛武雄道:“閣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下只是好奇!”
“本人身份業已表明,有何好奇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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