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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他疑心夫人的頭上有蝨，所以夫人生氣了?也有可能，夫人那麼愛乾淨的，這麼冷的天還每天都沐浴，怎麼會長蝨呢?可就算是他誤會了，夫人也不該是這麼氣的人吧?

方謹言又想了很多理由，然後又被他自己一一駁回。半響之後，方謹言起了身。夫人究竟為了什麼而生氣，他還是應該問她本人才對，畢竟，夫人心，海底針。

又一次輾轉難眠，又一次聽到了窗戶被撬動的聲音，關靜萱有一種時光倒轉的錯覺。雖然氣得不行，卻依舊覺得好笑。這個方謹言，明明有門可走，卻每次都先撬窗戶，這是前世跟窗戶有仇嗎?

天冷的時候，關靜萱都有關窗睡覺的習慣，在關府也是，在方家亦然。可想而知，方謹言的努力全是白搭。但方謹言的性真當執拗，明明撬了半天窗戶都沒動靜，他還在不停地努力。

關靜萱想，莫不是因為這是他自己家的窗戶，他就以為憑他方家少爺的身份，這窗戶是一定能弄開的?天真。

雖然她也睡不著，但是被方謹言這般吵著，她還是煩躁，&ldo;方謹言，大半夜的不睡覺，撬窗戶很好玩嗎?&rdo;

瞬間，外頭就沒了動靜。

但最多一口茶的功夫，方謹言便在外頭，&ldo;夫人，給為夫開開窗。這窗戶卡住了。&rdo;

&ldo;窗戶沒卡住，是我閂住了。你快回去睡吧，本來我睡的好好兒的，都被你吵醒了。&rdo;

&ldo;我不想回去，夫人我睡不著。&rdo;

&ldo;你睡不著關我什麼事啊?你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要我哄你睡不成?&rdo;

聽到方謹言也睡不著，關靜萱意外地覺得心情很好，但並不想讓他進屋。有時候懲罰太少太輕，男人就記不住。

&ldo;不用娘哄我，只要娘讓我進屋就行。&rdo;

&ldo;今天的事，你有什麼要跟我的嗎?&rdo;關靜萱指的是那些首飾的事，方謹言卻誤會了。

他今天脫衣裳之時，很不幸聞到了上頭重重的脂粉味。本來還心存僥倖，或許是娘嗅覺不那麼靈敏，所以沒有聞出來，卻原來是因為這個，娘才給他趕到書房睡的嗎?

&ldo;是這樣的。我原來有個友人，他……今天喝醉了，鬧了點事。都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才拿了些銀去贖他。那些個脂粉味，都是他身上帶的，也不知道他都是哪裡弄來的，全蹭我身上了。&rdo;

且不方謹言的所謂友人，他能有什麼友人，不過就是一君羊狐朋狗友罷了。至於脂粉味，若不是香料鋪出來的掌櫃和夥計，那就只能，是從女人身上蹭的了?那些個紈絝，能去什麼好女人身上蹭脂粉味?

怪不得，怪不得方謹言和默語話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原來是和友人約好了去那樣的地方啊?

想到這裡，關靜萱開啟了窗戶，盯著窗外的方謹言看了好一會兒。

&ldo;你的友人，喝醉了，一身脂粉味?&rdo;

&ldo;對對對，那味道可難聞了。&rdo;

&ldo;可我怎麼只在你身上聞到了脂粉味，卻沒有聞到酒味呢?&rdo;

這話，是關靜萱詐方謹言的，其實她連脂粉味也沒聞到。

方謹言一驚，確實，他這謊話的有漏洞，既然能蹭到對方身上的脂粉味，酒味自然也是能蹭到的。回來的路上，他因為覺得孫少和潘大力身上的酒味太重，所以避地很遠，根本就沒可能蹭到他們身上的酒味。

這一下，方謹言幾乎不敢看關靜萱的眼睛。

&ldo;方謹言，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不然要是讓我在別處知道了今天的事，你&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