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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尋香掩唇而笑:「我才不要當什麼女中豪傑,只想做榻上的一捧溫香、一塊軟玉。故事不能白聽,姑娘的嘴再甜,待會兒不多買幾件衣裳我可不依。」
許垂露又不迭點頭。
兩人一踏進店內,便有小廝遞上熱帕與茶水,往內再走,可見衣坊將這些布匹成衣按照男女、時令、價格分門別類陳列擺放,層次清晰,井然有序。她趁飲茶時觀察了下四周,發現熟客來訪時這些小廝侍女至多打聲招呼,並不以身相隨,而遇到生客則要與之多攀談幾句,根據其喜好和需要引到不同區塊,再由管轄各區的幾位指戴頂針、腰繫軟尺的裁縫招待。
果然,見許垂露與玄鑒的茶快要飲盡,一位頭梳雙螺髻的粉衫侍女小步挪來,柔聲詢問:「兩位女郎想要何種樣式的衣裳?」
許垂露欲答,卻見阮尋香向那侍女輕輕擺手:「此處我來便好,你去別處忙。」
對方應一聲便離開了。
許垂露心中又嘆。
哪怕她有一件別的衣裳,也不至於穿著校服出來亂晃,實在像個活靶子,太引人注目了。
她迎上阮尋香的目光,道:「勞煩阮掌櫃了,我想購置幾件冬衣,樣式顏色都不挑剔,暖和就好。」
「你很怕冷?」她似有訝色,「怎麼不叫人給你治治?」
?
怕冷也是病嗎?這地方的人都不怕冷?
玄鑒解釋道:「阮掌櫃,她還未修得內力,只是普通人。」
阮尋香失笑:「哎呀,抱歉,我沒想到絕情宗還有第二個不會武功的弟子。冬衣自然有,隨我來吧,我給你挑幾件保暖又好看的。」
「多謝掌櫃。」
「花錢的為何要給收錢的說謝謝?不必同我客氣。」
阮尋香的眼光不負她所望,選的幾件纊衣斗篷剪裁合度、色質襯人,又顧及其武林人的身份未選太富麗浮誇的,且她似乎看出許垂露不是個喜歡拿主意的人,挑選過程中並未多問,直接幫她把衣裳包好,算了個總價給她。
許垂露感激之至,如此良好的購物體驗實在少有。
她抱著那團沉甸甸的包袱,又道:「阮掌櫃,我還想買一件衣裳用作贈人之禮。但她身量略高,不曉得有沒有現成的尺寸……」
「對方是男是女,有多高?」
許垂露用手比劃了一下:「是位姑娘,約莫比我高半個頭。」
阮尋香笑了笑:「恕我冒昧,你說的這位姑娘,該不會是放刀吧?」
雖然知道蕭放刀身形太顯眼,對方見她是絕情宗弟子難免不會有此猜想,但被直接道出還是有些尷尬,而且「放刀」這稱呼也太……
來此之後,從未聽過有人這樣叫她。
「呃,是。」
「怎麼想到送她這個?她不好打扮,怕是讀不懂你這番心意呢。」
許垂露答得模糊:「我也是到了香風閣才想起此事,與其去外頭買些不知好孬的禮物,倒不如支援一下阮掌櫃的生意,不是嗎?」
當然不是。
既然蕭放刀收禮不忌,她也沒有必要煞費苦心地為她著想。硬要說的話,她之前借用了她的中衣,如今還上一件衣服也算合理。
不過更真實的原因是——自從知道蕭放刀曾是個坤道,她的心思就活泛起來,總覺得自己當時畫的衣服不夠妥當,或許她常常一副殺氣騰騰要吃人的模樣,和那身血樣殷紅的衣衫也有關係,說不準換一身素雅清麗的,她這人也能少幾分戾氣呢?
至少會因顧忌玷汙衣服而少吐幾口血吧。
只是她若不想穿……也無所謂,反正虧的不是自己。
「唔,那這份大禮,你是打算自己挑還是讓我來?」阮尋香染了蔻丹的手指虛虛抵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