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第1/2 頁)
「我知道宗主很快就會趕到,才……敢這麼做。」
這倒不是假話。
「我說過我會來?」
不然呢?不然出關只是為了洗個澡嗎?
「……反正弟子覺得會。」
蕭放刀面色稍霽,隨即單方面結束了這次休息,起身對她道:「可有力氣繼續了?」
「有。」
雖然體力並未恢復多少,但要是再不回攸心居,天就要徹底黑了,這地方又沒路燈,原本難行的山道會更加難行。
蕭放刀不像剛開始時走得那麼急,她依著她的速度調整自己的步伐,偶爾還會在她腳軟時扶上一兩把。
令人十分惶恐。
抵達攸心居後,許垂露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舀一碗井水盪除乾渴,蕭放刀沒喝,卻提著剩下的水進了廚房。
她一時有些慚愧,沒想到蕭放刀作為古人居然有如此超前的健康意識,還曉得喝水要先燒開消毒。
既然蕭放刀沒有什麼特別的交代吩咐,她就不去廚房湊熱鬧了。
推開臥房屋門,她直接奔向軟榻,放鬆一坐,暢快地舒展了下四肢。可惜這種暢快沒持續半刻,就被一種奇怪的氣味阻斷了。
這味道讓她頓感不祥,她忙從榻上坐起,走到小案旁點燃燭燈。
黑影憧憧的屋子霎時被暖黃的燈光照亮,她巡睃著這堆熟悉的陳設。
浴桶的位置被挪動過,應是蕭放刀用過後又將它推回原位,地上比白天乾淨許多,顯然有打掃的痕跡,那團落髮也不見了……
所以這股血腥氣從哪來的?
蕭放刀不會在這間屋子裡殺過人然後清理現場了吧?
不,不可能。這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來。
那就只能是……她自己的?
思及蕭放刀閉關初日那副人鬼莫辨的蒼白臉孔,許垂露的心緒逐漸變得複雜。
閉關對武人來說是一件大事。她雖沒有直觀的體驗,但就水漣與風符的緊張態度來看,這個結論決計無錯。蕭放刀閉關不可被攪擾打斷,否則會有極其嚴重的後果。
這個後果是對身體的反噬麼?
她要是看不到扇形圖、嗅不到這血氣也就罷了,灼目的事實擺在眼前,她如何能把自己當瞎子?
但是蕭放刀明顯不想讓別人知道,否則也不會把這裡清理得如此乾淨。她下午在攸心居待了那麼久,可出現時身上還帶著水汽,說明她來時匆忙,絕非慢悠悠地沐浴更衣、信步而至。
她對白行蘊出手之快,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快對武人來說固然是好事,但她若真的未將其視為威脅,至於連拔刀的時間都不給對方麼?她似乎表現得太急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催促她儘快解決這一切。
這人無一處不強,絕無可能在別人面前暴露弱點。
麻煩極了。
明明已經骨折卻還要表演一個單手舉重的那種麻煩。
許垂露喪失了繼續休息的心情。即使對閉關之事愛莫能助,但她至少能去廚房幫她添一把柴火,端一下熱水。
剛一起身,門扉驀然開啟,月華流利地洩在蕭放刀肩頭,又曖昧地融進屋內的暖光中。
那人手上端著一隻碗,正在往外燻蒸出噴香的膏粱熱氣。
許垂露愣了愣。
原來她並不口渴,而是餓了。
一隻秀淨的手把那碗麵擱在桌上,人也坐在她旁邊,遞去一雙筷子。
「?」
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時辰太晚,玄鑒練功不可懈怠,今夜應無暇來送飯。」蕭放刀開口解釋。
居然真是給她的。
許垂露不可置信,但兩手還是誠實地捧碗持筷,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