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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令她著迷的總是這種無知無覺的物事呢?
……
許垂露對西雍這座城池的印象僅有馬車上的匆匆幾瞥,如今漫步在火樹銀花、香車如流的正街,她不禁生出滿目盛景、應接不暇之感。
她自認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但作為塵埃落定後的信步閒逛,這份熱鬧更多慰勞而非紛擾的意味。因目光都流連於遠處的新奇事物,她不曾注意到旁邊人數的變化,待她走到喜歡處,打算呼人來看時,卻發現身邊只剩下蕭放刀一個。
「咦?」
「何事?」
「我們五個人出來,怎麼只剩我們倆了?風符、水漣還有蒼梧呢?」
蕭放刀淡淡道:「他們有事。」
「有事啊。」許垂露眯起眼睛,不以為然,「是讓他們有事吧?」
「是。」蕭放刀索性承認,「因為我有話要與你說。」
她鮮有這麼直白的時候,許垂露也收了戲謔的心思,把人拉到賣醴小攤旁的一方空地,肅然道:「很要緊麼?在這裡說可以嗎?」
只能與她說的八成與無闕有關,而非要在此情此景、等不及回屋再說的,一定是十萬火急的大事了。
見對方認真情態,蕭放刀的從容忽然破裂,一股不自在的赧意悄然冒出,她移開目光:「沒什麼。」
「?」許垂露好奇之心已被挑起,斷不可能容她這麼敷衍過去,遂道,「當真不說?莫非是……」
「莫要胡猜。」蕭放刀打斷道,「不過是些閒話,說與不說都無妨礙。」
她這一解釋,許垂露頓時憬然,除了那些「大事」,她們之間還有許多可說的話,只是蕭放刀從沒有什麼私情密語,自己也並不在意,以至她們雖已為眷侶,卻少了「定終身」的告白環節。
說起來,蕭放刀還從未承認喜歡自己呢,難道……她打算趁此佳節表白心意?
許垂露抬頭瞄了那人一眼,一面覺得絕無可能,一面又難免期待。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但因各懷鬼胎的緣故,她們保持了一陣微妙的沉默。
最終,是許垂露主動挑起話題。
「宗主,往年元宵夜,你都會做什麼?」
「無甚特別,年少時不會因節日鬆懈練功,後來,人多的地方皆被我視為危險之地,我難有閒情這樣漫步。」
「那麼,宗主現在也是因為害怕危險,才如此緊張麼?」
許垂露握住蕭放刀的手,似是挑釁,又似是安慰。
「……」
那一瞬,蕭放刀的確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然而——
「宗主、許姑娘!」
許垂露聞聲立刻鬆開了手,換了副尷尬微笑面對迎面走來的不速之客。
那人反應極快,一絲異色也無,神情如常地向兩人抱手一禮:「方才見兩位在醴攤前駐足,未敢上前叨擾,沒想到轉過一街,幸能再遇。」
說話的正是俞中素。
許垂露心忖:依照蕭放刀的安排,俞中素不會與他們一同回宗,他要留下來繼續與斂意交涉,應當十分忙碌才對,今夜孤身出現在這裡,是特意來找蕭放刀議事的麼?
「何事?」蕭放刀道。
「我……我是有一事懇求許姑娘。」俞中素略帶慚意地看向許垂露。
「啊,我?」
「嗯,我恐要在西雍盤桓許久,赤松那邊……想請許姑娘替我將此物轉交給阮娘。」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木匣,只半掌大小,精緻玲瓏。
雖看不出裡面所盛何物,但觀他神情,多半是首飾脂粉之類。許垂露心下瞭然,由人轉呈,不失為一個表達心意的好法子。
她接過木匣,收入袖中,點頭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