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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打在她臉頰,她睫毛顫抖著,眼瞼下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她撇過頭去,又羞又惱:&ldo;你別開玩笑了。放我回去。&rdo;
盧疊陽說道:&ldo;別做這些了。&rdo;
&ldo;你沒資格。&rdo;
&ldo;我有義務!&rdo;盧疊陽捏緊了幾分,用生硬口吻。
荊妍有些抖,好一會兒,她一邊搖頭一邊嘆道:&ldo;我真的不可以。&rdo;
盧疊陽說:&ldo;為什麼不可以?&rdo;
&ldo;就是不可以。&rdo;
&ldo;你當輔導老師就很好。比這好很多。&rdo;
荊妍猛地抬頭:&ldo;你以為我能去哪當?&rdo;
盧疊陽愣。
荊妍繼續:&ldo;你以為我可以?憑藉我捏造的學歷嗎?你以為有家長會請我?&rdo;
一串三連,咄咄逼問,率先落下風來的竟是盧疊陽:&ldo;我就會。&rdo;
這話他自己也是中氣不足,荊妍更不必說,果然她冷冷笑起來:&ldo;看。&rdo;
&ldo;總之你就是不能來這。我不允許你來。&rdo;
電梯下去了,一路暢通無阻,盧疊陽擋在面前,中途再溜是沒可能。荊妍便乾脆也不再抵抗,靠著玻璃,一聽這話,便冷冷說:&ldo;我從來不需別人管我。&rdo;
盧疊陽道:&ldo;不是你不需要,是沒有人。沒有人站出來管你。&rdo;
彷彿戳中心思,荊妍越發煩躁,臉色也是蒼白:&ldo;你真是越說越不像話。&rdo;
她揚了揚嘴角,想說出更加冰冷刺痛的話來,盧疊陽忽而捧著她的臉,距離很近,近到她忘了眨眼,也忘了張嘴。他認真地凝視,想望進她的心裡:&ldo;你究竟在想什麼。&rdo;
荊妍沉默著不語,一時間只有靜靜的呼吸交織聲,彼此穿插,再過了會兒,盧疊陽聲音響起:&ldo;跟我走吧。我不能看著你繼續這樣下去。我會一直陪著你。&rdo;
咬著下唇,她眼眶漸漸濕潤,還是倔強:&ldo;我不需要你陪。我不需要任何人陪。&rdo;
盧疊陽啞然而傷悲,她一直是這樣的,沁下了一點兩點的淚痕,他用指腹擦掉時,又聽她在耳邊喃喃說:&ldo;我不想示弱的。但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我就是這種人,不要來管我,也不要因為我這樣就管我。讓我就這樣,這樣靜靜地沉滅掉。&rdo;
盧疊陽苦澀:&ldo;你何必這麼說你自己。&rdo;
&ldo;我從一開始就沒想抽出身來。遇上你也好,沒遇到也好,我都沒想過。&rdo;
正說,電梯門叮地又響了,是一樓到了,外面走進來幾人,眼瞧狹間內兩人,都是一愣。而這時荊妍吸了吸鼻子,縮回顆粒飽滿的眼淚,盧疊陽順勢拉起她的手,從這些人身邊擦過走出門,荊妍也不再有抗拒,隨他一路,一直走出h酒店門。荊妍才又開了口,用她飽含特點的沙啞聲音說:
&ldo;疊陽,你走吧。我真的不能夠,我做不到。&rdo;
盧疊陽不聽,將她往外面拉,他走到花園裡才恍悟,自己的車停在地下一層。他們已走到外面來了,天一片漆黑,沒有明月晃晃,只有呼嘯的夜風。他背身而走,一意孤行。他只是想繼續走,只要繼續走,荊妍就不會鬆開,他是這麼想的,才沒有目的,哪裡都好地一直繼續走。
走到快出了大門,荊妍又說:&ldo;你放我回去吧。&rdo;
盧疊陽頭也不回說:&ldo;今天你到我家去。&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