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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裡;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那個人已經徹底不需要自己了。
他站在那裡,任憑思念瘋狂蔓延,心痛的窒息,卻仍是無聲無息。
他站在那裡,呼吸他的呼吸,悲傷他的悲傷。
夏季的天總是亮的那麼早。
剛有微光照進房子,柳意就醒了。
孩子已經快六個月大,睡的時候很不舒服,有些難以呼吸。
況且只有他一個人,一天要做的還很多。
就算不為自己,他也不能忍心讓孩子和他受苦。
用清水煮了兩個雞蛋,熬一碗小米粥,這些作為早飯就已經夠了。
他拿出床頭放的瓦罐,裡面還有五十紋,剩下的都收起來,等孩子生下來再打算。
家裡的雞蛋不夠了,米和麵也不多了,他盤算著是否該去城鎮。
可又想到自己的情況,只好作罷,算了,等下回酒樓的夥計來拿酒時多加些錢,讓他們幫忙捎帶吧,卻又想起那些人總不那麼好說話。
他剛給菜圃澆過水就有人來了。
“柳老闆在嗎,柳老闆?”好像是村裡的大嫂,不太熟,他不經常與人多攀談。
柳意穿好長袍把肚子掩蓋好。
“恩。”
村民都習慣這賣酒的沉默寡言了。
“我來買些料酒。”
料酒只是花酒沒有入味留下來的酒,很淡,農家做飯常用,聽說是能給肉增鮮。柳意不太瞭解,他年少時也常在外,但因為不常用肉食,所以不知。況且,從他有孕後更是沒有碰過葷腥。
“十紋。”柳意把裝好的料酒遞給她。
“柳老闆,我都買了好幾回了,大家鄉里村內的,就便宜點吧。”
那嫂子晃動著胖乎乎的大胸部,笑咪咪的一張臉。
“十紋。”仍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喜樂。
那女人看柳意油鹽不進,極不情願的丟給柳意十紋。
便走還便嘟囔,怪不得一個人,小氣的娶不著媳婦了。
柳意或許聽不到她說的話,可酒魈卻是聽得清清楚楚,聽得他的心一陣痠疼。
柳意是留酒山莊的少莊主,吃的用的住的,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
可這樣的人卻因為自己的懦弱和不信任淪落至此,讓他和孩子過這樣的日子。
酒魈只覺得嘴裡盡是苦澀之味,從心底漫上喉頭,越來越苦。
一直到了中午,買酒的人仍是斷斷續續的來。
柳意下了些麵條,從菜圃摘些能吃的菜,清水煮麵。
他彎腰摘菜的時候很不方便,又不敢喚人幫忙,怕人看出他的異常。
所以他吃的菜很少,可又怕這樣不利於孩子在肚子的生長。
看沒有人來,他就在房間的桌上爬著休息了會,這樣睡覺可以減輕孩子對自己的壓迫。
“柳老闆,我來給您送花了。”一個約四十的漢子趕著馬車,上面堆滿了道不清的花。
剛閉上眼睛,就有人在喚。
柳意只好披上衣衫出了門。
大致檢查了了花的種類,“明日可以多帶些櫻草嗎?”柳意問他。
“恩,可以,柳老闆喜歡櫻草啊,不過說來也對,櫻草是是咱田鬱村最漂亮的。”
這漢子叫徐大虎,以砍柴為生,他看柳意像是城裡來的,走起山路晃晃悠悠。
於是就和他說了,兩日為他送一次花料。
他知曉柳意是釀酒的,就不要柳意的錢,只央他給自己打一葫蘆酒就行了。
許大虎幫柳意把花解除安裝釀酒坊便離開了。
柳意看著一屋子的花料暗暗嘆氣,打算把它們先磨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