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服務員搖了搖頭,告訴她,這位先生已經付過了。她也沒矯情,拎起自己的運動杯,起身就要離開。
&ldo;不是aa嗎?現在我買了單,所以你是不是應該把你本來要承擔的那一份錢給我,轉帳還是現金,我都可以。&rdo;我拄著下巴,看著她回頭的眼神,抑制不住的笑。她告訴我,剛才她摔倒的那一下並沒有摔到其他地方,但我看見,她的鼻子確確實實是跟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吻別,現在看起來有點像小丑的紅鼻頭,可偏偏這個&l;小丑&r;在準備用眼神將你凌遲處死。
她沒說話,利索的坐了回來,不看我,也不看旁邊尷尬的服務員。
&ldo;先生,我們午間的餐點時間已經過去了,您看……&rdo;服務員自然而然的將我和她定義為相熟的我們,成功的又吸引了一波來自對面同性之間的仇視。
&ldo;走吧,我親愛的。&rdo;我輕佻的開口,率先起身離開,余光中,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直接回復。
對面咖啡館依舊人來人往,我回頭看了看她,伸手指了指左,又指了指右,她木訥的搖頭,沒有開口跟我說第二句話。自討沒趣的我學著剛才服務員一樣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向左邊走去。
我叫劉封,我想告訴身後亦步亦趨跟著我的她。
我也同樣想告訴她,能引起我的注意並不是因為她在咖啡館無理取鬧的行為,也不是因為對她摔倒時產生的同情。而是因為,她的時間真真實實的不多了。
那些無聊,而又無處發洩的時光(二)
我駐足在心理診所的門前,她也跟著停在我的身後。
&ldo;上去坐坐?&rdo;我問道,深秋的下午有些冷,我縮了縮脖子,將自己藏在大衣裡。
她沒有答話,錯過我接著向前走,我提步跟上,這次換成我跟著她。
她的步速不快,人也很沉默,但出奇的遵守交通規則,從不跟著人流亂跑,她總是在紅綠燈前面等著秒數,墊著腳向對面張望。
這是期待邂逅和驚喜的表現,我暗自猜測她是個剛剛失戀的女孩,因為這場意外。可後來她告訴我,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她那樣做只是因為在某一本言情小說裡看過:最好的距離是我站在馬路這面,你站在馬路那面,中間隔著90秒的紅燈,足夠我端詳你,也足夠你審視我。
就這樣,我們送走了太陽,迎來了月光,沒有目的,也沒做停留。她就像是一個丟了靈魂的傀儡,一步一步的只管往前走,不問緣由。
&ldo;你這是要去哪?&rdo;我忍不住上前拉住她,她掙紮了一下,沒有結果,便也不費力,冷冷的看著我,像是看一個仇人。
&ldo;你知道自己的情況嗎?&rdo;我決定單刀直入,告訴她,她現在的這種行為對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來說是一種浪費。
&ldo;你是大夫?&rdo;她回話的語氣也是冷冷的,不帶感情,或者說不屑於帶著感情。
&ldo;我不是,我只是碰巧知道了你的情況而已。&rdo;
&ldo;可憐我嗎?&rdo;
&ldo;不,我不可憐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命數。
&ldo;命數?所以我就這麼該死嗎?&rdo;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依舊不帶這感情,可是該死這個詞卻咬的擲地有聲。
我沒回答,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該死這個詞太常見,常見到大家隨口就可以說出來,可是到底什麼人該死?他們為什麼該死?又是什麼人想他們死?這個詞太過主觀,主觀到大家有時候說起來是那麼大義凜然。
她見我不說話,又轉身開始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