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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對，這事不對！&rdo;門達苦惱地一再搖頭，&ldo;當今聖上早就對我不滿，登基之後不聞不問，怕是要出事！&rdo;

&ldo;……那怎麼辦？&rdo;一個指揮同知道。

門達駐足，靜默地沉吟了良久：&ldo;這官位來得不易，若皇上並無它意，平白舍了這些，也不值當。&rdo;說著一頓，又續道，&ldo;但若皇上當真在做些什麼打算，我們總得有些準備，才好全身而退。&rdo;

那指揮同知點頭：&ldo;但憑大人吩咐。&rdo;

門達看看他們：&ldo;諸位全心全意信得過的弟兄，加起來大概有多少？&rdo;

幾人相互一望，都大抵猜到了門達的打算，便聽副使答說：&ldo;百十來號倒是有的。不過，若皇上當今下狠手，大人想憑這百十來號人從京中逃出去……恐是不能。&rdo;

&ldo;能與不能，都只能試一試了。&rdo;門達沉嘆，&ldo;這幾日，我會先送些銀票出去，託人安放在城外。到時，若我們能平安逃出去，這些銀兩必夠諸位後半生的開銷。若不能……我們死在惡戰之中，也比落進詔獄要強。&rdo;

詔獄是怎樣的地方，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幾人一時無話，門達也沒心情再多言其他，便就此道了別。

他府中的下人送幾人出了府，幾人一言不發地走出了一段距離，拐了道彎，那副使就開了口：&ldo;你們說，門大人這一手，有多少勝算？&rdo;

&ldo;不全死光就是走大運了。&rdo;指揮同知淡聲道，幾人不覺陸續停了腳，頹喪氣漸次散開。那指揮同知冷笑了一聲，&ldo;沒聽說麼？先前那個張儀，落在了今上手裡。依我看，他就頭一個不會放過我們。門達再來這麼一手，非落得個謀逆的罪名，鬧得滿門抄斬不可。咱啊……跟了他這麼多年，也夠義氣了，如今我可不想跟著他一道送死。&rdo;

他們是都行了許多不義之事，可誰也沒有門達的罪過那麼大。

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掃了眼不遠處的門府，又心緒複雜地先後轉回臉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哪有人這能為了所謂義氣捨棄自己的性命？

呵。

第74章 雲湧（六）

兩日之後， 宮裡來人回了話， 倒皇帝允了奚月所言之事。

不僅如此，還主動給他們安排了人手。

&ldo;宦官？&rdo;奚月在酒樓二層的圍欄邊看到那滿廳的人後， 再看向旁邊來傳旨的人時， 臉色就冷了，&ldo;我信公公你是聖上親信， 決計與東廠無任何瓜葛。但公公如何保證， 這近百人也個個與東廠無關？&rdo;

執著拂塵立在她身邊的年輕宦官聲色冷靜：&ldo;決計無關，因為他們個個都經過精挑細選。而且， 來日皇上會立一所新的官衙，用以監視東廠。&rdo;

&ldo;監視東廠？&rdo;楊川鎖起眉頭，看看那宦官，禁不住地笑了一聲，&ldo;朝廷設立錦衣衛監視朝臣，又設立東廠監視錦衣衛。如今，還要再設立一處新的官衙，監視東廠？&rdo;

不怕鬧得人人自危， 人心渙散麼？

宦官沒理會他的話， 靜看看奚月， 拱手躬身：&ldo;總之奚大人放心便是，這些人，絕不會出差錯， 而且都是箇中高手。&rdo;

&ldo;不必了。&rdo;奚月淡看著樓下， &ldo;這些人， 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