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5 頁)
在義元的本陣中虛與委蛇,一旦織田軍的奇襲開始,成政那裡多半會敗露,佐佐成政一行人便有累卵之危。
而原本應於熱田神宮留守的佐佐政次,此刻亦在今川軍的本陣中垂死掙扎……
可憐比良佐佐家一門忠烈,到頭來竟會落得個悉數戰死的下場?
寥寥幾個清楚佐佐成政去向的人,皆是唏噓不已。
身材高大的前田慶次竟也虎目含淚,低聲地在柴田勝家身後啜泣。
在嘩啦啦的白雨中,眾人終究是服從了信長的命令,在桶狹間山上蟄伏起來。
***
“不可能!怎麼會是佐佐政次!”
訊息傳到今川義元的本陣時,成政失態地吼了起來。
“明明和織田信長有約在先,不會讓大哥親臨前線,這怎麼可能!”
他仍不願相信此刻領軍突襲今川軍的將領是佐佐政次,他不願大哥佐佐政次亦淪為信長手中的棄子,他不願佐佐一門的最後血脈在此役、徹底斷絕。
自己之所以甘冒奇險、幫信長策劃桶狹間奇襲,不就是為了保護政次嗎?
可事到如今,成政自己的偽裝被義元識破不說,連佐佐政次也再次淪為棄子,這無異於宣示著成政的失敗,他精心策劃的桶狹間奇襲,在此刻看來靜如小兒的把戲一般荒唐可笑。
真是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的失敗!
“不……我不相信!”
成政瘋狂地扭動身體,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但在今川家四名旗本武士的束縛下,成政猶如一頭被困住的野獸,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脫身,只能用憤怒和絕望的怒吼來發洩心中的不滿。
直到那顆猙獰的人頭被捧到今川義元身前,佐佐成政才終於停止了無謂的掙扎。
那是佐佐政次的頭。
政次怒瞪雙目、濃眉吊起的猙獰表情僵硬地存留下來,大雨轉瞬將頭顱內的血跡沖洗乾淨,往日裡政次古銅色的面板,現在看起來慘白無比,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佐佐成政癱坐了下來。
大哥政次的臉,他是絕不會認錯的。
那顆已經不再滴血的人頭,的確是佐佐政次的頭。
成政一時間萬念俱灰。
“敵將佐佐政次,為井伊直盛所討取!”
聽到井伊直盛的名字時,臉色灰敗的佐佐成政眼中寒光一閃。
——井伊直盛,必須死!
不知過了多久,今川軍陣中的響動安靜下來,這些守衛義元的先方眾們,也放下了緊張的情緒,開始尋找地方避雨。
看樣子,大哥的部隊已經被全殲了。
佐佐成政無力地癱坐在泥濘上,任由冰冷的雨滴拍在臉頰,只覺萬念俱灰。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為了保護佐佐家而做的一切努力,全部付之流水。
這個時候,今川義元竟然也讓人解開了成政身上的束縛,非但如此,他還讓人搬來兩張小桌,在遮雨的篷佈下面,擺開小小的宴席。
而今川義元用來招待佐佐成政的東西,赫然是之前成政帶來的土產和劣酒。
“軍中沒有多少東西,就湊合湊合吧。”
義元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雖然外面大雨如注,冷風撲面,可他端著酒杯的手和扁扁平平的酒杯卻無半點搖晃。
直至此刻,佐佐成政方才真正開始打量面前這位傑出的青年武士。
成政亦開始在腦海中快速翻越這兩年來有關“東海道第一弓取”的一切資訊。
“治部大人究竟何意,這一杯,是在下的斷頭酒嗎?”
雖然成政已猜到義元給自己鬆綁,多半是沒有殺心,但誰又能保證他不會突然變臉?
再者,他們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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