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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了一顆黑色的砂痣,生生破壞了那張本該絕色的俏臉兒。
雲昕上下打量了黑砂好幾遍,眸中不禁生出灼灼地光芒,然而在瞧見她眉間那顆黑砂痣的時候,雲昕這才笑了開來,上前扶起黑砂,“不必多禮。你現於何處做事兒?”
“回娘娘的話,奴婢是浣衣局的宮女。”
雲昕瞧了瞧黑砂粗糙皸裂的雙手,道,“你這丫頭生得一副可人兒模樣,本宮瞧了便很是喜歡,日後你便留在昭華宮吧。”
黑砂歡喜地行禮謝恩,“謝昭儀娘娘恩典。”
“起來吧。只要你日後好生為本宮做事兒,本宮便將你留在身邊做貼身宮女,待過幾年為你謀個好男子,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可好?”
黑砂復跪地謝恩,“謝昭儀娘娘厚愛,奴婢愧不敢當。”
雲昕扶起黑砂,便轉身在貴妃椅上坐下,“昭華宮的雜事你不必理會,從此刻起,你只需做好一件事兒。”
“請娘娘吩咐。”
“替本宮盯好空庭苑。”
黑砂不動聲色的瞄了眼雲昕狂亂地神情,斂眸道,“奴婢遵命。”
見黑砂出去,雲昕冷笑道,“既然你自願住進那破落院子,便休想再出來!”
雪後便是晴天,過了晌午,暖暖地冬日照耀在荒落卻整齊的小院子裡,孟月站在屋簷下看著枯樹枝上滴下的雪水,而後扭頭瞧了瞧在屋裡拾綴舊書的玉秀,“別忙乎了,幫哀家搬把椅子來放在院兒裡,再把小火爐搬出來,陪哀家一道曬暖兒、喝茶吧。”
宮人搬了把椅子放在庭院中沒雪的空地上,玉秀從屋裡走出來,扶著孟月在椅子上坐下,笑道,“太皇太妃啊,奴婢還有很多事兒要做呢。哪能這般清閒?空庭苑還有奴婢都是太皇太妃的臉面,若是空庭苑不拾綴好,或是奴婢偷懶兒、不懂規矩,叫旁人知曉了,太皇太妃臉上不是也沒有光彩嗎?”
孟月伸手點了點玉秀的額頭,笑罵,“你這丫頭!越發鬼靈精怪,沒有規矩了。仗著在哀家身邊時間長,便蹬鼻子上臉,如今也敢來消遣哀家了?”
玉秀見孟月開心,便把頭伸過去,眨巴著眼睛,討巧賣乖,“奴婢這副人見人愛的模樣,還不是太皇太妃給教出來的?奴婢可不敢居功,都是太皇太妃的功勞。”
孟月被逗樂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丫頭,也就敢來欺負哀家,若是改日皇上來了,你也這般試試?”
說完這話,孟月面上的笑容便消失無蹤了,世事無常,聊聊月餘,便已然物是人非。此時鎏金寶座上的皇上,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皇上了。
孟月瞧了瞧搬出來的小火爐與放在火爐上的銅壺,以及那個放了茶葉的矮几,她伸出手來拍了拍玉秀的肩膀,“你自去忙吧,這兒不需你伺候了。”
泡茶之事,孟月從來都是親力親為,玉秀在她身旁伺候多時,自是曉得的,她起身待要回屋繼續整理舊書卷,卻聽得院外傳來“啪啦”一聲。
☆、第一章 先帝遺妃(八)
玉秀出得空庭苑,便見著一名身穿綠衣的宮女跌坐在地上,她身旁是牆上新脫落下來的石頭。玉秀不禁怒由心生,即便太皇太妃已不是從前寵冠六宮的孟賢妃,又豈是一介小小宮女所能欺辱的?
“來人吶!將這奴婢送到昭華宮,請昭儀娘娘做主。”
兩名太監上前拖起那名綠衣宮女,這時,孟月從苑裡走了出來,“慢。”
那宮女掙脫兩名太監的束縛,跪在孟月身前求饒,“太皇太妃,奴婢只是瞧見空庭苑牆頭生出花來,心中好奇,這才上前觀看,不想驚擾了太皇太妃。奴婢再也不敢了,請太皇太妃恕罪。”
冬日裡,牆頭上哪兒來的花?
孟月扭頭看去,只見牆縫兒中,有株嬌嫩地黃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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