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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正是。&rdo;

&ldo;哼哼。師徒。&rdo;

柳御風戛然而止，停得恰到好處。石破天驚，現場無一人發聲。

&ldo;那又如何?&rdo;

羅玄輕飄飄吐出四個字。很輕很輕，輕到幾乎只有挨在他身邊的我才聽得清。

餘下的，我就聽不清了。

圍觀人群轟然炸開，爭論不止，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他們抓到了這世間最窮兇極惡的惡魔。一定要噬其筋骨，嚼其血肉;一定要讓他神魂俱滅，萬劫不復。

我站在羅玄身旁，扣實他伸過來的手掌，一瞬間填滿哀傷。

羅玄，

我是否等了你太久?

是否曾用生命期許，盼你回眸頷首。

師父，

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喜歡我心目中的英雄，不論人世綱常。

物換星移，生魂往復。

我還是我，聶小鳳啊。

&ldo;師父。&rdo;

&ldo;嗯。&rdo;

&ldo;柳御風在笑。&rdo;

&ldo;嗯。&rdo;

&ldo;他在鄙視我們嗎?&rdo;

&ldo;或許吧。也許，是在嫉妒。&rdo;

&ldo;哦。&rdo;

柳御風雙眸通紅：

&ldo;羅玄，聶小鳳，師徒?你們下地獄去吧。&rdo;

青衣獰笑，拱手永世安然。

☆、第四十三章 皇帝朱元璋

秋蟬窸窸窣窣地摩挲翅膀，高唱最後的昂揚。

案上的龍涎香透過香爐冒出幾縷青煙蜿蜒向上，在空中&ldo;啵&rdo;一聲碰撞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是秋乏的時候，龍椅上的人剛用過午膳，有些要打盹兒的意思。

這倦意傳染了房間裡的人，都有些無精打採。可哪個夠膽對真龍天子不敬?於是都強提著精神頭，等著上頭那位回神。

終於一聲輕咳：&ldo;哪個是羅玄?&rdo;說話的是朱允炆的爺爺朱元璋，也就是當叩今叩聖叩上。

&ldo;草民羅玄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rdo;羅玄上前作揖。

&ldo;那你就是聶小鳳了?&rdo;這聲音指向我，我硬著頭皮上前施禮：&ldo;民女聶小鳳，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do;

&ldo;抬起頭來。&rdo;

我依言微微抬起下巴，斂了眼神不看御座上的人。卻也依稀得見，那是個精瘦的老人。

花白頭髮遮不住目中精光，一身黑衣掩不了胸中霸氣。

我見過朱允炆穿太子常服，同樣的削瘦，同樣的貴氣逼人，襯得朱允炆麵紅齒白，俊美無比。

不同的是，這身玄服對朱元璋來說已失了襯託的作用，只成了蔽體之物。

他不需要襯託。

因為權力就是他，他就是權力。九五至尊的人，貴氣早已養進了骨子裡。

朱元璋開口，聲音沉厚略帶沙啞：&ldo;允炆，老四，還有，御風?&rdo;

他打量御書房內的幾人：&ldo;難得湊得齊整，都是為了你們倆。說吧，你們有什麼本事，讓朕身邊這幾個大紅人都圍著你們轉。&rdo;

&ldo;回稟聖上，羅玄一介鄉野之民，不值得太子、四王爺、柳大夫費心。只因草民今日在京兆尹衙門公佈與小徒聶小鳳成親的訊息，故而驚動了聖上。&rdo;羅玄語調平淡，依舊維持著作揖的姿勢，沒有抬頭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