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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培深很快就從廣播站出來了,回到車上後,張巍問他幹什麼去了,他說沒什麼告個別。
阿贊往後視鏡裡的廣播站望了一眼,視線收回的時候撞見了周培深凌厲深邃的目光。阿贊放下手剎,輕踩油門,三個人重新上路了。
土路揚起黃沙一片,過一會兒就散了,旺民村越來越遠,一點點看不見了。
車窗外的街景愈發繁華,他回到了他該回的地方。
他走了,家裡恢復了他來之前的寂靜。那些孤單難熬的日子馬上也要回來了。
白真坐在石凳上喝茶,石桌上放著三個杯子,一個是張巍用過的,裡面已經沒水了,只有幾片茶葉,一個是阿贊的,他一口沒動,一個是周培深喝了一半的。
白真看著周培深的杯子,看著看著就想哭,哭著哭著又笑了。
她太難過了,絲毫沒留意到身後站了一個人,實際上他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等白真後知後覺身後有人的時候,一回頭,就看見了表叔。他腳邊放著一個行李箱,對她展開雙臂。
白真的委屈瞬間爆發,趴在表叔懷裡無聲痛哭起來。
周培深還活著的訊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畢竟他的葬禮是有官方媒體報導過的。
現在來了這麼一出,各路媒體都睡不著覺了,有的已經連續兩天沒合過眼了。
真氣人,這些人就不能在太陽出來的時候放話嗎,搞的人沒法兒睡覺。
楊氏傳媒的周炎已經一夜沒合過眼,黑眼圈這半年就沒下去過。
她有些懵,「一個死了的人怎麼就能活呢?」
她迷迷瞪瞪去洗了個臉,回到電腦前繼續拼命。
電腦螢幕上列滿了資料夾,其中一個總是讓她難受地窒息。但她還是要把它放在桌面上,每天被它折磨。
資料夾的名字是兩個英文字母「yf」,裡面記載著她曾寫過的一個女企業家的報導資料,那是她最不願意回憶的一個女人,她在她心裡投下了令人窒息的陰影。
同事的電話忽然來了,周炎一邊接電話一邊說:「來了來了,已經在車上了,馬上就到。」
是的,她今天要去fs科技蹲點。
除了她們公司,大大小小叫得上名字的媒體全都去了。明明也知道沒什麼用,因為這個周培深是個隱形富豪,從不參加什麼公開活動,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兒。但人家都去,她就得去。
如他們所料,啥有用的都沒拍著。
阿贊已經把周培深送到家樓下了,但看周培深茫然的表情,顯然是不記得這回事。
「培深,我們到家了。」
周培深下了車,環顧了一圈地下停車場,上下左右都看了看,沒找到什麼讓他靈光一閃的東西。
阿贊幫他開啟家門,請他進去。
周培深以為到了熟悉的環境能想起什麼,但很遺憾,他什麼也沒能想起來。
從客廳到臥室,再到廚房,沒一個地方讓他有熟悉的感覺。
他拍了拍廚房的門框,「很乾淨。」
阿贊說已經叫保潔來收拾過了。阿贊把鑰匙交還給他,說:「一會兒你的助理就來了,有什麼事兒交代他幹就行。」
「助理?」
「嗯,考慮到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一個人生活,我幫你找了一個,你先用著,用不慣再換,沒關係的。」
阿贊都已經安排好了。
周培深點點頭,「麻煩你了。」
阿贊笑說:「不麻煩,過去都是你照顧我。」
周培深暫時還搞不清楚他跟阿贊之間到底什麼關係程度,僅就目前看來,阿贊是很友善的。
周培深知道自己是有錢人,但不知道自己是個有強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