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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想看,彼此搖了搖頭,跟著這樣的主子自然沒有前途。
聽了兩人的對話,蔚茵竟然覺得她們說得很對。的確,她這輩子都不會從傅元承那裡得到名分,他要他的帝王尊嚴,容不得某些汙點。她是罪臣之妻,是不小的汙點了。
這樣也好,藏在暗處沒人看得見,也就不會讓姑母和弟弟擔憂,失望……
「咳咳。」她抬手擋在唇邊,出了些聲響,也算是提醒那倆宮婢,莫要落得那打死的下場,雖然話是真的沒錯。
果然,兩個宮婢瞬間煞白了臉,隨後低著頭離去。
蔚茵打理花圃,是當初在明霞觀跟著明處道長學的,道長擅長醫理,會種一些奇花葯草。那時整日下雨,道長心疼花草,特意搭了一座棚子擋雨。
她跟著明處學了些皮毛,也就是靠著這些後來幫著傅元承清理傷口,包紮上藥。
一直到日暮西垂,一個年長的宮婢尋了過來:「姑娘,範總管來了。」
蔚茵從花圃中站起,看見走來的範嶺,身材不高,石青色的太監袍闆闆正正。
「咱家見過娘子。」範嶺見人就彎下腰去作禮,拂塵幾乎落到地上。
進宮的時候,是範嶺將蔚茵送進的清瑩宮。因此她記得他,也知道他一直跟在傅元承身邊。
「總管。」蔚茵回了聲。
「嘖,」範嶺看到了她手上沾滿花泥,責怪的瞪了眼宮婢,「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宮婢嚇得低下了頭,一聲不敢吭。
「不怪她們,」蔚茵從花圃中走出,輕盈的裙擺拖在地上,毫不在意的掃著泥沙,「左右我沒什麼事做,也出不去。」
範嶺笑容一僵,隨後將宮婢揮手遣下,自己轉身跟上。一會兒的功夫,臉上回復如初。
「最近宮裡亂,娘子多擔待,」他笑著賠不是,「這不早上還有兩個膽大妄為的,好容易揪出來。」
蔚茵笑笑,想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提傅元承說話。也是,除了她,所有人都在讚頌他。
見蔚茵不說話,神色也淡,範嶺兀自笑著說話:「陛下忙,但是一直惦記著娘子這邊,您的家鄉在南面,陛下特意讓我送來些泰臨的特產。」
蔚茵這才看見幾個小太監從正殿裡出來,還有一個小太監端著託盤走過來,上面搭了一條薄綢。
範嶺將薄綢掀開一角,裡面是切好的生面,擺在上面整整齊齊:「娘子宮裡有自己的廚房,陛下說晚膳想吃麵,咱家就讓人做好送來了。」
他揮揮手,小太監懂事的退下,端著託盤送去殿後的廚房。
蔚茵管不了,皇宮是傅元承的地方,他想吃什麼想做什麼誰能說不?
「到時還得勞煩娘子下一趟廚,」範嶺到底說出來,看看人的臉色又道,「陛下一直想著娘子的手藝。」
蔚茵嘆了聲,她何曾有過什麼手藝?不過就是在連翹的麵館下過一次,他倒記住了。
「咳咳,」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饒是範嶺這樣舌燦如花的人也生出些尷尬,「娘子好好休息,咱家先回去了。」
說完,他退後幾步轉身,朝著半開的院門走去。
「範總管。」蔚茵喚了聲,抬著步子跟上去。
「不敢,」範嶺折身回來,「娘子還有何吩咐。」
蔚茵手中攥著花鏟,嘴唇抿了下:「穆家,是不是……」
範嶺大約也明白她想問什麼,遂嘆了聲:「罪名太重,是太上皇親自批下,咱家不敢亂說。侯爺與世子是沒了,剩下的女眷由吏部來管,左右就……剩下是有些牽扯的人,後面會慢慢審理。」
他不敢說下去,又把傅元承從中摘了出來,這件事是經由太上皇過的。
蔚茵低低嗯了聲,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