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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蔚茵一怔,隨後回頭去看,一隻手露出扒在桶沿,蔥白玉指細膩溫潤。
玉意繞進來,淡淡應了聲:「娘子只需記得,得到公子的在意就好。」
蔚茵迴轉過身,身子一軟靠在桶壁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水面。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玉意知道什麼,可轉念一想或許人家是在安慰她。
「我自己就好,姑姑先忙去。」
玉意點頭,隨即後退到屏風處轉身,只留下一句別泡太久便離開出去。
裊裊水汽朦朧了四下,好聞的香氣亦讓情緒平緩下來。
蔚茵抬起左臂搭在桶沿上,腦袋一斜枕在上面,眼睛開始使不上力,又貪戀這裡舒服的溫暖。沒一會兒,眼皮合了上。
朦朧間,眼前瀰漫的不知道是水汽還是霧氣,蔚茵不確定,只是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站在那兒,身上很重,是一套拖曳華麗的紅色嫁衣,眼前垂下一排珠串,晃著她頭暈。
突然,一隻手攥上她拉住就跑,直衝進無盡的黑霧中。
她看不清,只是跟著跑,身後是巨大的火光,沖天之勢。
最後她跑不動摔在地上,那隻手鬆開了,濃霧中只有一個聲音留下:「等我,等我回來。」
火已經燒到她的腳邊,嫁衣燃著寸寸化為灰燼,火舌灼燒上面板……
「別丟下我!」蔚茵大喊。
身子的劇烈帶起一串水聲,蹬踏的腳趾踢在桶壁上,疼得她打了一個機靈。
此時眼前漸漸清晰,是浴間,方才她在浴桶裡睡著了。
她平復著呼吸,後背上無力的倚著桶壁,嬌細肌膚上起了一層小疙瘩。又是那個夢,但是這次又清晰了,已經聽得清那人的聲音。
「娘子?」碧芝跑進來,擔憂的喚了聲,「你怎麼了?」
就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將蔚茵腦海中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影子,輕易吹散。
「沒事,」她輕嘆一聲,稍感遺憾,「碧芝,沈郎中何時過來?」
碧芝扶著她出來浴桶,為她披上衫子:「明兒他會過來。」
蔚茵應了聲,她想知道自己是否快要找回記憶。
翌日,沈郎中來過了,說的還是那些話,好好休養,用開了個補身子的藥方。
蔚茵實在是喝夠了苦藥,卻也沒有辦法。
天一日日變冷,難得今天日頭不錯,蔚茵和碧芝找了一處地方曬太陽。
傅元承自那日後已經幾日沒來。
「鄭三下回來是何時?」蔚茵倚著美人靠,披了一條素色斗篷,長長系帶垂在腿上。
這裡的遊廊能曬到太陽,又正好看得見後門,若是送柴來定能看得見。
碧芝正在低頭剝橘子,聞言亦是往後門處看看:「今日不來,那定是明日了,娘子莫急。」
蔚茵看去湛藍的晴空,那裡飛著一隻孔雀紙鳶,不是是誰家的人在放,為枯燥的冬日添了色彩。她想,若那線繩斷了,紙鳶應該會飛出去很遠。
「明日立冬,若是能出去看看熱鬧多好。」碧芝把橘子瓣擺進小碟,放在蔚茵手邊,「不過,玉意姑姑肯定不讓。」
碧芝遺憾的嘆了聲,隨後看看蔚茵:「娘子身子養得差不多了,還是出去走一走的好。」
蔚茵一怔,收回視線:「是你想出去罷?」
嘴上這樣說著,可是她心裡明白,自己不能隨意出去,傅元承不喜歡。雖然他從沒有明著說出,可她就是知道。
她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試過許多次,根本褪不下來,大概是戴上了便一輩子摘不下的。
正想著,就見到那枚紙鳶飄飄悠悠的落在了假山處。
「去看看。」蔚茵從座上起來,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