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探監(第2/3 頁)
,老夫若來遲幾步,只怕朝中有人要做文章,去官家跟前捏鼻子搓眼地說三到四,將老夫說成是探子的同夥,亦不稀奇。這麼著吧,讓邵家娘子,隨老夫進去,在老夫眼皮底下,和她夫君說幾句話,可成?”
曾緯遜著嗓子打哈哈:“哎,章公的‘口供’二字,不敢當,不敢當。只是,閒雜人等,實在不好進同文館。”
章楶眯起眼睛,睨著曾緯:“曾舍人,你還年輕著,凡事留個餘地,莫太削刻了。你們在京城揪出細作,可喜可賀,朝廷怎麼處置,老夫聽官家的。但裡頭那人,從前在老夫所領的環慶軍中,勤勉行醫,救人不少,連老夫的牙將中了毒箭,一條命也是他從閻王那裡奪回來的。夫妻之間有所掛念,本為人倫常情,一個小娘子看她夫君一眼,京城的城牆塌不下來。今日,請你曾舍人,給老夫三分薄面。”
章楶如今,仍是涇原路主帥,今歲初,還因在宋夏戰役中又建奇功,得了官家趙煦在紫宸殿嘉獎、授予榮銜。
曾緯聽父親曾布提醒過,在特別重視對夏勝績的官家心中,章楶很受抬愛,你哪怕得罪他的堂弟、身為首相的章惇,也好過直接與章楶起衝突。
思及此,曾緯遂作出爽快之色,笑道:“章公的吩咐,晚輩豈能不遵。”
章楶扭頭對姚歡道:“隨老夫進去吧。”
同文館的囚禁之所,由客舍改建,與刑部或大理寺的牢獄,大相徑庭。
幾乎可用“美雅”二字來形容。
庭院中,遍植梧桐,牆角廊下,木芙蓉正迎來花期。
又因這同文館從前主要接待高麗使者,而高麗人特別崇拜盛唐,故而院中的地面,被京城的能工巧匠們,用鵝卵石拼接出牡丹、卷草、七寶蓮花座等精緻的圖案。
曾緯揹著袖子站在月洞門口,看兩個禁軍領姚歡往囚室走去。
一旁的章楶揶揄道:“我老了,見不得離散悲怨的情形。舍人倒是心硬,還於此處觀瞻?”
曾緯嘴角一抿,謙虛道:“章公教訓得是,晚輩這就引章公去前廳,聽章公敘一敘裡頭那探子,當初赴邊疆從軍行醫時,都去過那些軍堡,見過何種武備。”
章楶心中冷笑,越發相信,此案誠如昨日連夜知會自己的堂弟章惇所判斷,就是曾家要借邵清拖簡王下水,什麼兩口子串不串供、事實究竟如何,彼等根本不關心。
……
邵清正趴在地上,艱難地去咬碗裡的饅頭,忽聽屋外動靜,忙坐直身子,平衡須臾,努力站起。
辨清那個由遠幾近的美好身影時,邵清忙將手縮排袍袖裡,拖著鐵鏈,挪到窗邊,對著撲過來的妻子,急切問道:“他們是抓了你?”
姚歡搖頭:“沒有抓我,我在門口遇到章經略,他發了話,我才能進來看你。”
說著,姚歡踮起腳,往邵清全身瞧。
邵清立刻安慰她:“無事,沒有受刑。”
姚歡探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但同時掂量著手勢和力道的分寸,不敢捏到他的胳膊。
視窗是順光,姚歡分明一眼看到,邵清的淺色袍袖上,是深色的血跡。
“讓我看你的手。”
邵清知她不好蒙,只得任她隔著鐵條,慢慢地捲起袖子。
手掌皮開肉綻,五指耷拉,像是斷了,指根和手背,青腫不堪。
姚歡心疼,氣促地問道:“為何對你的手用刑?”
邵清目光平靜,沒有告訴她答案。
這不是公家逼供的套路用刑,而是來自曾緯的發洩。
昨日夜間,曾緯並沒有審他,只是進來,狠狠地踩他的雙手,一邊踩一邊淡然地譏諷:“邵清,你用這雙爪子,摟她、摸她,讓她很快活吧?”
邵清想,如此醜惡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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