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烏合之眾(第3/4 頁)
,卻令姚歡聽得心如針扎。
她頹然地靠在車壁上。
倘使胭脂和娃娃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去面對王犁刀。
胭脂卻主動開口道:“姚娘子,你莫慌,俺和犁刀,什麼軍國大事的,不懂,俺兩口子,只曉得你和邵官人,都是心善的。我帶娃娃,還有小玥兒,先去藝徒坊裡住著,你去辦你的事。”
李七娘點頭道:“姚娘子,事情起得急,但我與師師,都覺著,端王看起來,似乎並不忌諱照拂著你。我們離開王府時,他還吩咐高俅,帶一隊侍衛,去藝徒坊守著。故而,坊裡,應不怕有兇徒鬧事。”
姚歡聞言,忽地想起姨母,探身對車伕道:“勞煩你,去東水門內、虹橋碼頭邊的沈家正店。”
……
大理國王子段正嚴的馬車,幾乎與姚歡她們的馬車,同時趕到沈馥之在東水門的酒樓。
但其實,他們都到得晚了,瘋狂的侵犯,已經上演。
萬幸,劉錫的大娘子,與美團,正與沈馥之約了今日在店中看賬。
劉夫人原就是武將之女,反應與身手都極快,在二樓賬房裡,臨窗瞧見幾個浮浪子弟將沈馥之拖出去,周遭夥計與食客一時竟愣得不知所措,她將外頭罩著的褙子脫下來扔給美團,三步並作兩步地就奔下樓去,一面奔一面調整腰間裙帶,將八幅綢裙提到丹田之上,莫拌了腳。
到得一樓,劉夫人抄起牆邊的門閂,撲出門外,照著其中一個兇徒的屁股,狠狠地拍下。
那漢子“嗷”地一聲呼痛,踉蹌地退開,無法站穩,跌坐在地上,捂著屁股繼續慘叫。
劉夫人將門閂舞得出神入化,卻並非只是花拳繡腿式的漂亮。
只見那看起來總有二三十斤的柳木大棍,左拍右挑,幾息之間,就將一夥青壯男子像轟蒼蠅似的,趕得十餘步遠。
船碼頭和大街上跑來看熱鬧的京城百姓,有自詡見多識廣的,一驚一乍地解說道:“哎呀,哎呀,這位娘子莫不是天波楊府的後人,這門閂的使法,像楊家槍吶!”
劉夫人收了門閂,擋在已經發髻凌亂的沈馥之前頭,朗聲道:“姑奶奶不姓楊,姑奶奶孃家姓種,夫家姓劉。光天化日,哪裡來這些貓三狗四的玩意兒,當街撒野?”
一個漢子從地上起身,青筋凸綻,梗著脖子道:“這姓沈的女掌櫃,家中姑爺是遼國細作,朝廷已經逮了的!吾等今日,是來替天行道、為大宋出氣!”
劉夫人今日剛到酒樓,就聽沈馥之說了邵清被樞密院捕走的事。
邵清做過西軍軍醫,劉夫人就算沒有與沈馥之合股開酒樓的情分,作為西軍統帥的家眷,她對邵清亦敬上三分。況且,她並非庸脂俗粉的布衣,在孃家在婆家,都耳聞許多朝堂爭鬥的齷齪事,故而琢磨著此事底下,或許大有文章。
此刻,劉夫人火冒三丈,又舉重若輕地提起門閂,指著那漢子道:“呸!就你這腌臢潑貨,配提我大宋二字?西北種家軍、劉家軍為大宋血戰的時候,你們這些開封城的浮浪子弟,不是在州橋逗蛐蛐兒,就是在瓦子聽曲看戲吧!大宋西軍,真的好男兒,弓弩刀槍,都是對著犯闕外敵的,你們呢,一把力氣就用來欺負手無寸刃的尋常婦孺,你們也算男人!”
人群裡有路過的幾個士子,喝彩道:“說得好!”
來尋釁的兇徒裡,卻還有一個仍想找補,叫囂道:“遼人不是外敵嗎?遼人探子的同夥,怎地不該打!”
劉夫人罵道:“放你孃的狗屁!朝廷剛剛抓走的人,輪得到你這斷奶沒兩年的小子來說三道四?你睜眼瞎話地,就說這酒樓女掌櫃也是同夥,你是大理寺還是刑部的主事?都給姑奶奶滾。誰僱你們來的,就說種老將軍的嫡親孫女兒,想尋他喝酒!”
七八個兇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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