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海底撈戰隊出發(第2/3 頁)
“還能是誰,當然是遼人和西夏人。遼人佔了燕雲十六州,夏人佔了河西隴右,唔,總有一日,大宋會將那些地方奪回來。”
姚歡已走到騾車邊,正要登車,聽到他們的對話,回頭看那高頭駿馬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皆是脊背挺直的騎士姿態。
她思及這座城,這些人,這個王朝的將來,一時有些悵惘。
在公元1095年,大宋從君到臣,從臣到民,有誰會想到,最終毀滅自己家國的,既不是遼人,也不是夏人。
……
“王詵,你這斯文敗類,狼心狗肺的東西,先帝如此看重你,公主對你恩義如山,你做的那些腌臢事,可對得起公主,可對得起你的祖宗!”
朝日斜斜的光影裡,一個老嫗扶著自己的腰,站在駙馬府前,聲嘶力竭地破口大罵。
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幕的沈馥之和姚歡,吃驚地對望一眼。
這是哪兒來的大仙姑啊,大清早地在駙馬府前罵山門!
高俅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他掣掣韁繩,並行過來,向沈、姚二人道:“公主的乳母,隔三岔五就來鬧,因先帝和高太后、向太后都護著她,駙馬有令,俺們這些下人,絕不可動她一根手指頭,每回讓她撒夠了氣,她也就走啦。”
沈馥之張著的o字型嘴,慢慢閉上了。
皇室的家事齟齬,雖不至於被說書藝人們和雜劇伶人們拿出來公開宣揚或編排,但開封城就這麼大,越是富貴人家使喚的下人又越是烏泱泱的,公主駙馬的八卦怎會傳不到市井之中呢。
沈馥之從食客們的閒話飛語裡,約略知曉,這大宋第一駙馬所尚的大長公主,十來年前就過世了。神宗皇帝與這位妹妹自小感情甚篤,認定是駙馬濫寵姬妾,刺激了公主,令公主憂疾並起才香消玉殞的,因而勃然大怒,將駙馬的八個姬妾都配去軍中,又貶逐外放了駙馬。
也有傳言,王駙馬被貶,亦與他此前在烏臺詩案中為好友蘇軾奔走、欲救其性命有關。神宗皇帝不過是殺雞儆猴,讓諸位皇親國戚、朝堂大臣看看,結交舊黨是個什麼下場。
無論何種原因,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啊,只怕轉世投胎的大長公主都已嫁作人婦了,王詵也早已由算來是侄兒的新天子恢復駙馬都尉身份,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乳母,卻還在為舊主哀嚎。
沈馥之與姚歡,都沒有做過母親,但女性天然的共情本能,令她倆也被眼前的情景觸動,感到心酸。
高俅亦嘆氣:“駙馬說,乳母因誤會他而向先帝誣告,令他傷心。但公主當年,是在這位乳母懷中西去的,公主臨終時,誰都沒喊,就喊的乳母。即使太后與官家沒有口諭送來,看在與公主夫妻一場的份上,駙馬也不會為難乳母。”
姚歡心道,這段八卦,一千年後還被人嚼舌頭呢。雖然史家那支筆,也未必寫的都是事實,可大長公主彌留之際,只喊奶媽不喊老公,多少也說明些問題吧。
咳,莫多想莫多想,咱就是個過來做海底撈服務的乙方,管那出錢的金主是不是渣男呢。
騾車到了門口,已有數名家僕出來,幫著將一筐筐主材輔材轉到府內通行的小車上。
老乳母眯著眼睛,看清都是些吃的,又見沈馥之和姚歡等人皆是扎袖短衫的利索打扮,要跟著高俅進門去,她稍稍洩了幾分的怒火又聚積起來。
“怎麼,駙馬今日請客做酒席吶。甚好甚好,老身便坐在此處,替他迎接貴客。”
她說著,從挎在腕上的褡褳裡掏出一把東西,撿了一個塞到嘴裡。
“昨日進宮,向太后賞的秋棗兒,俺吃幾個提提氣,待……”
突然之間,老乳母噤了聲。
眾人忽聽那煩得不行的尖利女聲戛然而止,都不由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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