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行豈能落井下石(第2/2 頁)
,不管落在哪家頭上,均是可大可小。俺與甥女,沒旁的靠山,今後亦是靠著東水門的飯食買賣為生的,怎會如奸邪小人般,忙不迭地慫恿客人去舉告,巴巴兒地盼著此事鬧大了去、教官府行會來糾察?食客吃頓飯食,竟要丟了性命,此事傳出去,吾等與明月樓比鄰而居的同行們,豈非一損俱損?二位儘快了結了此事,也不枉我方才好一番折騰,又是關鋪子救人,又須防著外頭看熱鬧的閒漢們打聽。”
沈馥之一番言語,且不說於德利和孟掌櫃,一旁跟來的姚歡早已暗自喝了幾聲彩兒。
古往今來,官場、商場、情場,有些道理是一樣的,一味提倡叢林法則、利益掛帥,簡直愚蠢至極。
都道同行是冤家,姚歡前世裡,見過不少將這句話實踐得兢兢業業的人,在不同公司之間,也在同一公司的不同部門間。
但凡存在競爭關係的地方,倘使人心壞了、惡了、臭了,良性競爭就會變成惡意鬥法,互相設套、濫用舉報、釣魚式陷害、發洩式汙衊,無所不用其極,最後弄得兩敗俱傷,嚇跑了客人,做爛了市場。
又比如她穿越來的這個時代,最終不也是被與上述情形類似的、越來越沒有理智和底線的黨爭內耗,弄得走向滅亡嗎?“現代的拂曉時刻”,終究淪為“汴京淪陷後的靖康之恥”……
多麼可惜到令人心痛啊!
而沈馥之爽脆又誠懇的一番話,也迅速地推動著於德利這樣的老江湖,對突發事件作出應對。
“有道理,老孟,趕緊照沈二嫂的法子去做,把客人的毛給擼順嘍,不然市司來找麻煩,要麼吃板子,要麼破更大的財。”
又試探地加了一句:“二嫂,可否勞煩你引著老孟?”
沈馥之擺手,笑言道:“於先生也是急糊塗了?老孟做事何其地道,自然是孟掌櫃獨自走一趟更合適,俺和甥女,不過就是趕緊來報個信,過去摻和你家這檔子事作甚。那兩位男客,俺家的婢子不方便陪著,俺拜託了出診路過的郎中朋友,帶俺夥計阿四,送他們回邸店的。阿四現在,應是伺候著那位客人,老孟過去尋阿四就成。”
於德利更加感慨,這婦人,當真是個心思練達的。
他招呼著孟掌櫃,走出賬房,細細吩咐了幾句,孟掌櫃點頭應了,匆匆趕下樓去置辦。
他轉身見沈馥之攜了甥女也步出賬房,似要告辭,忙勸道:“兩位留步。二嫂,我於德利名人不說暗話,夥計跟得再久,也還是夥計,有時候,咱們做東家的,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兒。我不是不信孟掌櫃,但他是個老好人,我怕他也是叫底下的人給坑了。二嫂此番舍了大恩給明月樓,容在下多留一刻令甥女,幫俺這明月樓把把關。”
沈馥之一聽就明白了:“於先生,酒樓飯鋪,後廚是最不該同行去看的地方呀。”
於德利哂然一笑:“自然是俺去張羅上來,二嫂和姚大姐兒在此處稍候即可。”
言罷,也未招呼其他夥計,顧自噔噔噔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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