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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禁有了笑容,頷首:「多謝皇上記掛,本宮已請太醫來過了,都好。」
張俊又說:「還有吳美人那邊,也煩請娘娘……」
「也讓太醫去了。」皇后道,「吳美人也都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張俊掛著笑連連點頭,目光一轉,好似這才注意到倪玉鸞,「喲,才人也在這兒,那真是巧了。」
倪氏一怔,皇后也一怔:「怎麼說?」
張俊笑嘆搖頭:「方才在外頭出了點事,倪才人尋釁將御前的一個宮女打了。娘娘您說,哪有嬪妃往御前伸手的道理?皇上的意思是事情不大,但這毛病不能慣著,讓宮正司的嬤嬤來賞二十戒尺。隨倪才人出去的幾個宮人不能規勸才人,概罰一年俸祿。」
「下奴原想著從娘娘這兒告了退再去倪才人處傳話。既然人就在這兒,下奴便不再去了,勞娘娘約束。」
張俊說罷,氣定神閒地一揖:「下奴告退。」
「公公慢走。」皇后神情冷肅地點了下頭。
倪玉鸞怔然滯住,待得張俊退出去,一個年過半百的嬤嬤進了帳來,她才猛地回神,急急地膝行向皇后,驚懼滿目:「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不行!那賤婢妖言惑主!」
第18章 柿餅
眼見倪玉鸞要撲到皇后跟前,兩旁的宦官連忙上前將她按住。
皇后有著身孕,豈能容她這樣衝撞?
倪玉鸞掙了一掙:「皇后娘娘……臣妾冤枉!是那顧鸞先動的手!」
掙扎之間,又是淚如雨下。
皇后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就挪開了。
這事若皇上不開口,還有的辯。皇上開了口,還有什麼好說?
皇上說是倪才人的錯,便是倪才人的錯。
皇后於是站起身,朝那神情恭肅的嬤嬤頷了頷首:「本宮有著身孕,如今實在累了,有勞嬤嬤按聖旨辦吧。」
說完,她就搭著宮女的手,不緊不慢地往後帳走去。
「皇后娘娘!」倪玉鸞還在喊,不規矩的樣子令那嬤嬤皺了眉。她遞了個眼色,就又有一宦官上了前,一把捂住倪玉鸞的嘴,向外押去。
「嗚嗚嗚……」倪玉鸞一味地掙扎,被脫出皇后的帳子都尚未安生。又走出一段,那嬤嬤終是被身後的聲音攪得煩了,頓住腳,轉過身來。
捂著倪玉鸞嘴巴的宦官會意地將她鬆開,倪玉鸞即刻爭辯起來:「嬤嬤!嬤嬤您饒我一次,實是那顧鸞……」
「才人!」嬤嬤沉聲一喝,令倪玉鸞止了聲。
她鎖眉睇著倪玉鸞:「奴婢不想過問才人究竟犯了什麼錯,但事已至此,才人還是少說些話為好,免得禍從口出。您口中那位顧鸞,若奴婢沒記錯該是御前的人。您已觸怒聖顏,如口中再對御前宮人這樣橫加指責,怕就不是讓奴婢來對您略施懲戒的事了。」
嬤嬤語中一頓:「戒尺什麼樣想必您心裡有數——紅木所制,不過一尺長、一寸寬、半寸厚。倘是正經賞一頓板子……正經杖責用的板子什麼樣,您心裡也該是有些分寸的。」
這嬤嬤一番話說得慢條斯理,卻頗有成效地將倪玉鸞嚇住了。
——正經杖責用的板子什麼樣她自然知曉。從前做雜役時,院子裡三天兩頭拿那東西打人。若是下了狠手去打,七八板子下去就能打得人七竅流血;縱是拿捏著分寸悠著勁去打,打到二十板子也總要折進去半條命。
倪玉鸞於是被嚇得小臉煞白,不敢再妄言一個字。那嬤嬤原也無心再多費什麼口舌,見她不再吭聲,便又轉過身繼續往她的住處走去。
倪玉鸞嚇得渾身都有些僵,被身後的宦官一推才不得不提步繼續前行。
不多時,入了帳。那嬤嬤腳下半步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