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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皇上當真已很厭倦了呢?只是為著從前的情分,又或為著貴妃的兩兒一女不得不粉飾太平。
否則就如景雲所言――放在從前,他哪裡捨得這樣斥責貴妃?
這或許會是她扳倒貴妃的好時候,也是她彰顯自己「能體察聖意」的好時候。
她必須當個好皇后,就如她初進宮時所想的一樣。那時候她想法簡單,只想要個賢名,現如今,這賢名卻更是立命之本。
她要夠賢惠,讓皇上在厭棄貴妃之餘看到她的好。她要夠賢惠,讓皇上能在冷落貴妃後將貴妃的孩子交給她。
沒了貴妃,她自能舒坦地當個大度的元後、慈愛的嫡母。
這一回,楚稷沒急著當晚就去找顧鸞,拖到了翌日傍晚才去清心苑。
進了清心苑,他就拖著顧鸞下棋。顧鸞很不情願,因為這麼多年了,她下棋都沒贏過他幾回。
結果他見她不肯,就要去找霽穎玩。顧鸞能想到霽穎才剛睡著,趕忙把他拉了回來:「她剛睡,你別煩她!我們下棋!」
楚稷笑得一臉滿意,二人遂落座,擺開棋盤,黑白子一顆顆落下。
棋路由心而生,顧鸞很快就看出楚稷在棋局間玩出了一手「請君入甕」,想想近來的事,不禁酸溜溜道:「你壞得很。」
楚稷挑眉:「怎麼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顧鸞輕喟,棋子又落下一枚,「你可要想想如何開導永昌。這些說到底都是為了他,適得其反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楚稷點頭,「放心吧。這回永昌養在我身邊,與皇后原也不似前世親近,到時我再多陪一陪他,會讓他想開的。」
「那就好。」顧鸞頷首,便不再多言,安心與他繼續下棋。
這盤棋,毫無懸念地又是她輸了。之後數日,宮中議論不斷,皇帝三天兩頭沖貴妃發火的事讓宮人們津津樂道,只是因為她還得著寵,一時也沒人敢對她不敬,但顯然人人都在等,等那把刀落下來,讓事情有個定數。
不覺間入了五月,天氣更熱了些。顧鸞怕熱,很不愛出門,皇后卻來了興致,下旨說端午時要在竹園設宴,邀六宮同樂。
所幸這茶話會是在傍晚,暑熱多少能消散一些。顧鸞便早早就想著讓乳母們都跟著,好讓永昕永昀好好玩一玩,不料楚稷卻跟她說:「別帶永昕永昀了。」
她一愣:「為何?」
他說:「總讓他們看見咱們吵架不好。」
打從他開始給皇后「下套」,屢次沖她發火都是避著兩個孩子的。是以孩子們縱使也聽到過一些宮裡的風言風語,眼前卻仍只有如膠似漆的樣子,便也不曾怕過什麼。
顧鸞想了想:「不好吧,端午宮宴如何能不去?又正值佳節,我看不必趕在這時候做戲。」
楚稷卻說:「我覺得皇后那邊的火候差不多了。」
顧鸞眼底一顫。
火候夠了,給個引子便能炸,確是不宜拖延,看來端午免不了要有一場大戲。
只不過……
她凝神細想:「那我讓母親過來吧,你在行宮附近挑一處宅院給她,端午時就讓孩子們跟外祖母過節去,誰瞧著也不會說不對。」
楚稷點頭:「這主意好。」
說罷就著人下了旨,將顧夫人從京中召到了行宮來。又命張俊親自去選了一處風水俱佳的好宅子供顧夫人居住,日後便算作顧家的避暑宅院。
萬事俱備,永昕永昀兩個就在端午的清晨歡天喜地地找外祖母去了。霽穎還處在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倒不必擔憂。
這日顧鸞立在房門口目送兩個孩子和宮人們一道離開,又折回房中幫楚稷更衣。早朝時的冕服雖不及祭祀所用的隆重,卻也足夠繁複,顧鸞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