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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鸞微愕,她自聽得出,母親是要她該爭則爭。
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這些。因為永昌資質平庸,若要另立儲君,爭與不爭就非她可以左右。
可她沒想到,母親倒比她還果斷些。
顧鸞心驚,不免遲疑:「母親……」
「你知道,我和你父親只盼你平安。」顧夫人黛眉微擰,「若當今皇后是太后娘娘這樣的性子,你安安穩穩過日子就是最好的,來日當了太妃,還能跟她一起喝茶聽曲兒打發時光。可如今的皇后顯然不是那樣,倘若有朝一日皇上……」顧夫人輕咳一聲,略去了兩個字,口吻緩下來,一字一頓地告訴她,「你便要想好,失了皇上的庇佑,她還會不會留你一命。」
不必擔心這些。
顧鸞心下想著。
因為皇后的壽數並不長,而就算是她自己,其實也比楚稷離世要早。
但這些並不能同母親說。況且即便皇后早逝,有些麻煩也總歸還要解決。
母親的擔憂是有幾分道理的。
五月末,大恆使節抵達維那穆。
維那穆上至王室貴族下至平頭百姓無不受寵若驚,國王親自迎至都城門口,恭請使節入宮。
當晚,自有宴席為使節們接風洗塵。宴席盛大,從天色半黑一直持續到半夜。
眾人回行館時已然很晚,楊青正要回房歇息,被人喊住:「楊青!」
他回頭一看,忙是一揖:「大人。」
來者恰是此番的使臣趙祿,在鴻臚寺中位至典客。
趙祿上前,一喟:「國王派人將公主送來了行館,你去照應一下吧。」
楊青一愣:「怎麼這時候來行館?」
趙祿苦笑:「說是怕公主不熟悉宮中禮數觸怒聖顏,過來先學著些。」
說完,二人都一陣沉默。
這是小國特有的謹小慎微,處處怕觸怒聖顏,以致招來滅頂之災。
國與國之間總是這樣,弱小者難以自保,所謂的氣度與風範是強者以實力撐起的底氣。
楊青於是領命去了行館最東側的院中,走進正屋,就見端坐主位的小姑娘打了個寒噤。
接著,在乳母的示意下,她很快站起身,拘謹又膽怯地望著面前面容清秀的漢人使節。
「殿下。」楊青說著維那穆語,上前幾步,單膝跪地。
想了想,他問她:「殿下多大?」
面前的小女孩一個字都不敢說,一邊往乳母身後躲一邊張開小手,伸出五個手指頭。
宮中,伴著暑熱,顧鸞的月份也漸漸大了。楚稷下旨到行宮避暑,幾個小孩子在行宮裡撒歡之餘倒也不忘來看看她。
這幾個孩子裡,還是年紀最長的b穎最為懂事。每每來清心苑看她,總要奶聲奶氣地問她有沒有什麼不舒服,亦或專門帶些好吃的過來,認認真真告訴她:「這個好吃,佳母妃吃。」
三個男孩則是好奇比關心更多。永昕和永昀自不必提,每天蹦蹦跳跳地盼著母妃給他們再添個弟弟,永昌則總是盯著她的肚子看,五次三番地問她:「現在能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嗎?」「這次是一個還是兩個呀?」
顧鸞答說都不知道,永昌就去跟姐姐打起了賭。他們原還想拉永昕永昀一起下注,無奈小他們一歲多的兩個小屁孩聽了半天也不懂他們的意思,哥哥姐姐只好放棄。
又過了兩日,顧鸞卻聽說楚稷跟太后也賭起來了。
楚稷說:「母后覺得皇子太少,盼著再添皇子,還盼著是兩個。」
顧鸞問:「那你呢?」
他說:「我賭是女兒,一個就好。」
她又問:「賭注呢?」
「黃金百兩。」他道,「輸了我自己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