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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機率也沒有蕭頌大,可被人硬生生綁走,讓他怎能不氣惱。
蕭頌面上笑容漸漸斂去,緩緩道,“齷齪?你可知道,我學識不如你,並不能證明你就比我聰明多少,只是我的心思不曾全部放在學業上,你以為光憑滿腹才學就能位居高官?要的就是這份齷齪。”
桑辰抿著唇,死死蹬著蕭頒,卻並未答話。他也不是不懂為人處世,只是不願意懂。就如同,他以前認為所有寺院、庵廟中的出家人都是一心向佛,然而事實上是,很多寺廟的和尚都收受錢財,更有一些尼姑庵直捧淪為權貴風流快話的私人妓館,這些事情聽起來是多麼匪夷所思,多麼唐和骯髒,他根本不想知道。佛道尚且如此,更逞論爾虞我詐的官場。
“你可以做出淤泥而不染的亭亭一支,我非但不會看不起你,還會很欣賞,只不過……”蕭頌面上巳經全然沒有偽裝的笑容,他看著桑辰一字一句的道,“不惠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身為郎君,你想幹淨到最後,又不想英年早逝,那就遠離權力遠離朝堂,但這樣的你,護不住冉十七娘。”
做人不需要憂心別人不瞭解自己,只需擔心自己沒有能力。要麼把自己強大起來,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要麼就早早的隱在那個角落裡做不問世事的賢達。一將功成萬骨枯,同樣的道理,到達巔嶧是踩著許多人爬上去的,手上哪能不沾丁點齷齪?!
桑辰始終一心一意的鑽研學問,以他的才華,日後很有希望成為如孔孟那樣令人尊崇的一代鴻儒,可惜他看上了與他不同路的冉顏。冉顏的專長,註定是要與權力掛鉤,否則無法與黑暗抗爭,為亡靈洗冤。
蕭頌說完,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今日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開始說教起來!他看也不看桑辰一眼,甩袖便走。
“不就是謀權!正如你所說,不做,並不證明我不會!”桑辰衝著他的背影大聲道,彷彿宣誓一般,熾白的陽光布在他身上,那雙清泉樣的艱眸中,是比鑽研學問時更加執拗的堅毅。
蕭頌頓下腳步,微微偏過頭,他側臉的輪廓美好,陽光下露出細白的牙齒,如魅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是嗎,在下拭目以待。”
都說善弈者善謀,桑辰,你可不要死的太快。
蕭頌施施然的進了雲從寺,白義從門側閃了出來,拱手道,“屬下特來領罪。”
蕭頒恍如沒看見他一般,徑直往暫住的禪房走去,白義心下大急,知道這次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了,連忙疾步跟了上去。
白義垂著頭,偷眼看室內,秋風瑟瑟中他的腦門脊背上竟全是汗水,腦袋上的汗匯聚成滴順著臉側緩緩滑落,庠的難受,他卻不敢抬手去擦。
約莫過了一刻,蕭頌才睜開眼睛道,“進來吧。”
白義片刻不敢耽誤,蹭的站起來,幾步走到屋內。
“坐。”蕭頌伸手從几上拿起一本公文,低頭兀自看了起來?絲毫沒有要問罪的意思。
白義如坐針氈,伸長脖子看著他把一篇公文看完,提筆寫下閱詞,剛準備說話,見他又翻開一本,頓時又洩下氣,一會兒又見他提筆,白義再次直身伸長脖子。
如此反反覆覆,總是沒逮到一個說話的機會,眼睜睜的看著蕭頌把一摞厚厚的公文批閱完,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脖子都僵直了。
“郎君。”白義終於抓住時機,立刻出聲道,“屬下特來請罪!”
蕭頌活動一下痠痛的右手,淡淡看了他一眼,“哦。”
刀劍無眼,誰也沒想到打鬥的時候淨桓師太突然自尋死路,蕭頌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睨了一眼,“你是不是覺得,我讓你保護冉十七娘是出自私心?”
白義做他護衛已經快八年了,這個傢伙心裡想什麼,他又豈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