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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品讓接著道,“正巧那時說玉蘭居出事,於是你就趕去玉蘭居,沒有來得及去喚侍婢,接著返回時,途中遇見冉十八娘,可是如此?”
“正是。”冉顏餘光瞥見冉聞的臉色更加難看,她得這份供詞,對冉美玉太不利了。
劉品讓繼續問道,“那在玉蘭居和偏廳,你可有看見冉十八娘?”
冉顏心裡微微一頓,仔細回想那天的情形,好像還真的沒有看見冉美玉的身影,只有在偏廳時,看見了高氏在安慰凌夫人,不過也不排除她沒有注意到冉美玉,遂答道,“我沒有注意。”
冉美玉一臉憤恨的盯著冉顏,“冉十七,你心腸忒歹毒了!我那天也在玉蘭居,你居然這麼說!”
冉美玉覺得,這種時候,不管冉顏有沒有真的看見她,都得說看見了才能擺脫她得嫌疑,而冉顏並沒有這麼說,在她心底,是認定了冉顏想陷害她,若不是還留著一分理智,早就衝上來給冉顏幾巴掌了。
冉顏冷冷睨了她一眼,“我必須得看見你嗎?”
冉美玉臉色一白,滿臉委屈的看向冉聞,“阿耶!”
冉聞心裡也有些不快,但也不好說冉顏些什麼,只安慰道,“美玉,若是你在玉蘭居,當時那麼些人,總會有人作證,不必驚慌。”
冉美玉心中稍安,回過頭來得意的瞥了冉顏一眼,而冉顏只是微微垂眸,對她的挑釁視而不見。
劉品讓十分頭疼,冉美玉說她得指甲斷裂是因為被冉顏推倒在曲徑邊的花叢裡,指甲不知道碰上了什麼,被磕斷了,可是白日裡已經派人尋了兩三個時辰,還沒有搜尋到斷的那半片指甲,殷府的侍婢能證明冉美玉真的跌倒過,但又沒人能證明她的指甲是在哪裡斷的。
之前也派人詢問過其他貴女,只有人能證明冉美玉去過玉蘭居,卻沒人看見她去偏廳,這樣一來,她完全有殺人時間。
“本官再問一遍,冉十八娘,你那天沒有去偏廳,究竟去了哪裡?”這個問題劉品讓問過許多次,但冉美玉一直支支吾吾,不正面回答,很是蹊蹺。
冉美玉嘟著嘴道,“這個很重要嗎?”
劉品讓心裡早已經跳腳,面上卻還一派肅然的道,“當然,你不說,又沒有人能證明這段時間你究竟去了哪裡,你可就成了重大嫌疑犯了!”
冉美玉臉色慘白,咬了咬唇,道,“我與殷四郎在涼風閣說了一會兒話。”
此話一出,冉聞額上青筋頓時暴起,礙於堂內還有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不便發怒,只狠狠瞪著冉美玉。
在唐朝,私下約會也不是什麼新鮮事,私定終身也是被唐律承認的合法婚姻,但問題是,那殷四郎並非嫡出,也不是貴妾所出,更不是殷氏嫡系,他的父親是殷聞書的同父異母的兄弟,本就是庶出,沒有什麼名聲,而母親則是一個侍婢!因生了他,才給了個妾的身份。這樣的身份,讓冉聞怎麼淡定!
婚姻自由說是一回事,可真正執行起來哪有什麼真正的自由?尤其是像冉氏這樣的大族。
冉美玉偷眼瞥見冉聞的沉沉怒氣,臉色更是灰白。
冉聞糟心的何止這一件事,在場這麼多人,他的女兒被問出這種事情,讓他的顏面往哪裡放?
“既然如此,本官這就差人去問殷四郎,諸位且到偏廳裡侯一侯。”劉品讓起身,令人吧冉美玉帶回廂房看守,領著眾人出去。
前面全都是男人,冉顏走在後頭,正不知何去何從,忽有一個身著淺綠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低聲道,“冉娘子,刺史另有吩咐,請隨我來。”
冉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垂眸隨他往偏門走。
“在下餘博昊,掌管本州刑獄。”餘博昊身材幹瘦矮小,五官生得倒還端正,膚白,有一種濃厚的文人氣息,說話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