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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樘的在場使他不能不抑制住情緒。

冷靜片刻，他猛地抬手，一拳砸在沾著水汽的瓷磚牆壁上，發出悶響。

這種病的發病原因實在太複雜，環境中任何一種因素都可能喚醒心底的恐懼。陸予行緊握著拳頭，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想到剛才一閃而過的光亮，思緒漸漸飄遠。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唐樘衝進了浴室，擔憂地敲了敲玻璃門。

&ldo;阿行?你還好嗎?&rdo;

陸予行猛地回過神，眼前一片水霧。

&ldo;我沒事。&rdo;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磨砂玻璃後隱隱約約顯露出身形輪廓。

&ldo;剛才沒站穩，滑了一下。&rdo;他伸手在那個手掌的輪廓上按了按，&ldo;馬上就出來了。&rdo;

門外，唐樘看見了他那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手掌，輕輕笑了兩聲。

&ldo;我陪你聊會兒天吧，&rdo;他垂下手，百無聊賴地原地轉了兩圈。&ldo;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太沒意思了。&rdo;

&ldo;聊什麼?&rdo;陸予行低頭沖洗頭髮，燈光從頭頂灑下來，在磨砂玻璃上映出模糊的腰身。

&ldo;聊什麼都行呀，我們互相問問題吧。阿行，你先來?&rdo;唐樘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迴蕩。

大概是最近的接觸越來越多，唐樘在陸予行面前不再只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偶爾也喜歡得寸進尺，說一些俏皮話。

陸予行將頭髮上的泡沫沖洗乾淨後，抬手將淋雨關了，浴室裡頓時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他想了一會兒，問：&ldo;你的表演是誰教的?&rdo;

門外的身影一頓，唐樘將隨手拿起的簌口水放下，有些迷茫地回答：&ldo;李耀強教授呀。&rdo;

&ldo;兩個月，你能從他那裡學多少?&rdo;陸予行拿過掛在牆上的毛巾，隨意在身上擦了兩下。他看了一眼那個模糊的身影，說：&ldo;你哥都告訴我了，你以前是學珠寶設計的。回港城上學之前，你找誰學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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