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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耐不得寒的。我本來,也只知梅之清骨於隆冬漫瑞香,菊之輕肌於凌霜散幽葩。”
“梅之香,還需倚靠枝椏,菊之幽,徒增了孤標傲世。”他頓了一頓,“此花,卻自是一瓣昭華開淡薄。”
細細品著他的話,轉過那簇嚏根草,平坳往下的低處,一幽深洞穴赫然顯現。黛眉微顰,他說第一次來天池,怎對聖洞竟如此熟悉?
但,他左臂傷口流出的血跡已觸目驚心地滲透了大半白色衣袖,不管他是何人,為保護我所受的傷,我自該幫他尋到止血草藥。
思緒間,已進入聖洞,卻不同平常所見的山洞般嶺巆嶙峋,剔透的冰柱鼎立其間,四壁均是玉鑿冰雕的晶瑩,那晶瑩之中,有一種淡淡的青綠色蜿蜒地滲透出來,沁得整個洞內,折射出熹微若晨暉的光澤。
再往前走,似來到盡頭,景緻豁然開朗,碧池涓細琮錚,潺溪兩岸,恍如桃源,開滿了冬日根本無法見到的純白玫瑰,尖銳的芒刺點綴著青色的花莖,凝露魄雪,旖旎花香芬嬈間,洞頂七彩的霓光柔和地灑於蕾瓣之上,流光瀲灩中,一層薄薄的嫋霧漂朦,隨著霓光的翩轉,層層漾開於崎清的景緻。
這裡截然不同外界的寒凜,雖不是煦春暖意,亦馨暖滿懷。
我駐足,他已走到我的前面,七彩霓光暉映著他脫塵傾城的容顏,讓我不僅有些目眩,猶如謫仙的風姿,讓世間女子亦自嘆不如。
“草藥在哪裡?”我的眸光越過他,望向那片透著絲絲詭嫵的玫瑰。
他隨著我的眸光望去,唇畔弧度浮起:
“就是它——天寰玫瑰。”
第二卷 緣惜 第30章 天寰瑰色血染就(下)
“天寰玫瑰?”第一次聽到這麼生疏的花名,縱然,在我眼中,這和西周那些白色的玫瑰並無不同,只是,花刺似乎更為尖銳。
“我把它採下,敷於你的傷口?”我愈發遲疑地問。
“天寰玫瑰花期有三,每期之間相隔十日,初期瓣色透澈,次期瓣色轉白,末期為紅,方有藥效。”
“你的意思--”失望漸漸蘊滿了我的眸底,望著他血漬色愈濃,囁喏道:“錯了花期?”
他唇畔笑意愈深,翩然走近我,以一種宛如籟音的柔緩語聲徐徐道:
“姑娘之血可催生花期。”
他清澈泠淨的眼神映入我的眸底:
“我?”
他輕輕晗首,眸光閃過一絲我似曾相識的神色,那麼快地掠過,但,依稀間,我似乎在誰的眸裡亦讀到過,可,此時,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向著那片白色玫瑰走去,他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姑娘,我與你素昧平生,你大可不必如此做的。”
“你救了我,我又豈能棄你安危不顧?”
言語間,我俯下身子,忍痛採擷藤蔓纏繞間最高的那枝天寰玫瑰,然後,讓它莖上的尖刺深深刺入素雪的手腕,明媚鮮紅的血液旋即流淌下來,我將手腕舉至花朵上方,它的重瓣在接觸到第一縷血時,微微顫抖了下,整個花瓣似波瀾般舒展開來,漾起更嫵媚的色澤,芬芳甜味縈著周遭的一切,絲絲嫣紅染上純白的花瓣,然後,漸漸渲漫吞噬所有的白色,在變為血色玫瑰的最後剎那,我似乎看到,花蕊深處,湧起玄黑的星火,隨著,最後一縷血的滲入,化為虛無。
紅色的天寰玫瑰,竟然真的可以催生,即便是用鮮血染就的。青紗後我蒼白的臉浮起粲然的笑靨。
暈眩卻在鬆懈後忽然襲來,跌倒前,我墜入一個有著淡幽若檀香的懷內,他輕柔地擁著我,執起我尚在流血的手腕,淺灰眸底的神色,我終於記起在誰的眼底同樣讀到過。
我將血色的天寰玫瑰遞給他,他緩緩接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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