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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 陳焱又捉到過幾次段小樓半夜偷偷起來溜去實驗室，這大概就是像大半夜不睡偷偷起來熬夜看小說一樣, 明明心裡清楚這種做法不對，但就是剋制不住自己。

這種時候, 陳焱這樣的督促者實在是一個大寫的「有用」。

更讓段小樓感動的是, 陳焱每次抓住他偷偷爬起來想溜去實驗室, 都只是阻止, 從不加以指責。

陳焱會不厭其煩地提溜他回房間，看著他入睡，十分體貼。

一團非常靠譜的火，還有點貼心——這是段小樓和陳焱獨處了一段時間後的想法, 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逝，很快就到了高考。

高考那天不算熱, 擔心段小樓考試的時候會覺得冷，段媽媽還特意為他準備了外套。為了能給段小樓最大的鼓勵，段家可以說是全家出動, 如果因為擔心自己撐不住徒惹人擔心，段爺爺和段奶奶恐怕也要跟著一起去陪考。

段爸爸在考場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鐘點房給家人休息, 等段小樓快考完了，他們又提前趕到校門口等著。

第一門考的是語文，不是段小樓的強項。

見段小樓出來後表情凝重, 大家志同道合的沒有提考試的情況，只讓他好好吃飯，中午小睡一下。

趁著吃飯的間隙, 段小樓小聲向陳焱抱怨道:「語文可真是一門複雜的學科，尤其是閱讀理解，你說喝個魚湯而已，怎麼就那多事呢？魚湯好喝不就行了嗎，誰會管魚死前想些什麼啊？」

陳焱看著噘著嘴的段小樓，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幫段小樓順了順毛，安慰道:「沒關係，咱們也不要求你考成個狀元，盡力就好。」

段小樓也只是抱怨一下，宣洩完多餘的情緒，又被陳焱的話語安撫，他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接下來的科目都是段小樓的強項，他覺得十分順利。

所有科目都考完，段家其他人也跟著鬆了口氣。

等待成績的日子對段小樓來說十分輕鬆，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終於可以將全部心神放到自己的研究上了。

不過，煩惱還是有的——陳焱這個「管家婆」還是和他住在一個房間，因此他每天晚上都被管得死死的，仍然不能熬夜實驗。

最無奈的是，這種情況還是他自己要求的。

事情要追溯到大約半個月前，段小樓剛剛高考完的第二天。

這天陳焱一早就和段媽媽說了換房間的事，段媽媽自然應允。本來就是她兒子麻煩了陳焱，現在高考也結束了，自然不好再繼續麻煩對方。

知道陳焱要搬去客房，段小樓心裡怪怪的，不過能夠一個人單獨使用房間無疑要更自由一些，因此他忽略掉心中的怪異感，滿心期待起今後自由自在的美好生活。

然而事情並不像他預想中的那樣美妙。

段小樓一個人住固然能夠三更半夜溜出去實驗而不再被人管教，但是早起□□服務沒有了，早上洗臉穿衣的服侍也沒有了，早餐不再是盛好了放在他面前，下午做實驗累了也沒有人幫他拿可口的小甜點了……

生活似乎還是過去的模樣，但是又好像有什麼東西變得不太一樣了，這種感覺讓段小樓渾身不自在，就連他最喜歡的實驗，都無法讓他恢復活力。

段小樓開始晚睡晚起，日夜顛倒，不定點吃飯……這樣過了大概一週時間，他好不容易因為考完後好好補眠而消下去的黑眼圈又再次浮上了眼瞼。

段媽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也想像陳焱那樣督促段小樓早睡早起，奈何每到半夜她那乖巧可愛的二兒子就會化身為泥鰍，滑不留手的讓人捉不到現行。到了早上，不知晚上熬了多久的他又頂著兩個黑黑的眼眶，無精打採的樣子讓人不忍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