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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我此刻實在無力,保不齊真會笑出聲來——這蠢貨全然不是景晏的對手。
果然,景晏喟嘆了一聲,裝著語重心長:「芍兒,你這話說得令人傷心,本王是心疼你身旁沒有體己的人,知不知道?」
晚芍這會兒怕是已經氣沒了腦子,咬著牙,騎虎難下,只得置氣:「好……好……既是王爺一片好意,那芍兒就收下。」
景晏笑意更深,幾乎是得寸進尺:「這個半死不活的,待會兒就找塊破蓆子捲了吧,沒用的東西,本王這主子當得不長眼,讓芍兒你笑話。」
這話簡直是擺明瞭罵她沒長腦子,若景晏不是王爺,這會兒怕是已經被她一刀捅了。
「這個半死不活的,我不管。」她咬牙切齒地看著景晏,忽然又轉頭看著角落中的我,「那個半死不活的,我要帶走!」
「不成。」景晏慢悠悠地駁她,「這個,本王用順了手。」
晚芍急了,怒不擇言:「胡說!我已命人給她驗過身子!」
「晚芍。」景晏聲音不大,甚至很輕,聽起來卻更加瘮人,他一步步走向晚芍,緊盯著她,笑說,「晚芍,你想要的東西,本王高興了才能給你,你可不要作孽,自己把它弄沒了。」
晚芍喜歡景晏這個人,晚芍的家族也喜歡景晏這個王爺。所以晚芍才不敢在他面前胡來。
不胡來,她早晚是九王妃,可她若胡來,觸了景晏的逆鱗,景晏還真就能鐵了心,不娶她。
晚芍走了,走也走得盛氣凌人,雖是不情不願,還帶著兩個婆子。
木嬋只吊著最後一口氣,口鼻中冒著血沫。
景晏邁過她,走到角落裡,靜靜地看著我。
我也只是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其實我想了很多,我在想,若他是我的丈夫,此刻我就能撲進他懷中痛哭一場;若他是我的竹馬,我也能訴說一番心中的委屈……
哪怕,哪怕他只是我的情人,我至少能耍耍性子,向他討些好處。
可他是王爺,而我只是他有名無實的通房。
我只能用盡全身力氣沖他笑一笑,嘶啞著聲音對他說:「王爺,送走了貴客,找到了荷包,您這步棋走得妙,是我接得不夠好。」
若我沒有看錯,他臉上確實閃過了一瞬的錯愕。
他褪下袍子,彎下身將我包了起來,輕輕拍撫我的後背:「不說這些,元元,現在不說這些。」
我知道,這是他僅能給我的片刻溫柔,百無一用是溫柔。
可我卻必須陪著他,把這溫情的戲碼演下去,讓這鬧劇有個像樣的收場,再等他敲響下一出的鑼。
我攥緊他的衣袖,任憑身體在他懷中發抖,牽著他的手去觸控我身上新鮮灼熱的傷痕,輕聲對他說:「王爺,我從未覺得如此羞恥,從未覺得如此屈辱。」
「是我求您救我。」我將頭靠在他胸膛上,繼續說,「可到了這會兒,我又在想,活著是不是真比死了好。」
景晏由我靠著,半晌才說:「元元,本王的確是低看了你。」
聽來如此薄情的一句話,可我已心滿意足了——虛情自然只能換來假意,景晏這麼聰明的人,絕非我三言兩語能夠對付。
我恢復了一些體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木嬋還在地上伏著,時不時地痙攣,四肢扭曲成極怪異的姿勢,想來是已被打斷了。
我蹲下身去,看著她問:「木嬋,你說,活著真就比死了好?」
她的手指動了動,費力地指著我,口中噴出烏黑的血沫:「元元,姐妹一場,你害我……你害我……」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先把我賣了。」我笑了笑,輕聲說,「木嬋,我曾希望是我看錯了你,可到最後,是你看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