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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芍倒還真讓她拱起火來,再度恨恨地看向我:「賤婢,你還真伶牙俐齒,這次又想了什麼說辭?」
「子虛烏有的事情,奴婢無從辯駁。」我卸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那裡,無力地說,「木嬋,她是恨毒了我,才要這樣汙衊我,編出如此惡毒的瞎話來。」
我往前跪爬了兩步:「郡主,奴婢是王爺的通房,不假。可不瞞您說,王爺對奴婢並不中意,奴婢至今仍是完璧之身,若不信,您身邊也帶著婆子,拉奴婢去驗身就是。」
木嬋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晚芍的眼中也有了變化,她們似乎都不相信我能有這樣的底氣。
事實上,這也是我最後的一步棋了。
破釜沉舟,釜底抽薪,若晚芍還是鐵了心要殺我,我依舊逃不過。
「你個賤婢,還敢詐我?」晚芍譏笑一聲,示意我身後兩個兇悍的婆子,「給咱們這位元元姑娘松鬆綁,拖進去,看看她到底是塊完璧,還是爛瓦!」
跟在晚芍身邊的婢女小聲提醒:「郡主,這要是王爺問責起來,未免不好收場。」
晚芍揚了揚脖子,瞥了那婢女一眼:「怎麼,你還怕王爺會為了這麼個賤人同我撕破臉嗎?」
得了她這句話,兩個婆子便像得了聖旨,一人拽住我的一條胳膊,拖死狗一般將我拖進了小臥。
我像案板上的魚肉,被粗暴地剖開,連帶著自尊也被撕裂,我幾乎咬碎牙齒,指甲狠狠地摳進皮肉,才不至於在這些人面前發瘋,或是咬舌自盡。
不知過了多久,我幾乎被抽走了半條命,才被兩個婆子拿碎布一裹,像扔紙人一般扔在了地上。
此刻,我已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木然地看著婆子衝著晚芍微微搖頭,而晚芍咬緊了牙,回頭一巴掌將木嬋打得趴在地上。
「賤人,你敢欺騙本郡主!」
我貼在地上,看著木嬋同我一樣,像死狗一樣趴著,她的眼中全都是恨,死死地盯著我。
她還在捱打,而我裹在這些破布裡,身上撕裂一般地疼。
從這裡剛好能看到一點窗外,太陽依舊掛在天上,景晏呢?
景晏真會回來嗎?
耳邊猶是木嬋撕心裂肺的求饒與喊叫,喊了幾聲,聲音便弱下去,只剩下血在喉頭含混的呼嚕聲。
我木然地低著頭,不理會殘破的木嬋,也不理會兇悍的婆子。
晚芍在看著我,像餓了三天的野狗,盯著一隻受了傷的幼兔。
鐺——
金屬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我抬了抬眼皮,是晚芍扔來了一把匕首。
「賤婢,你為了活命倒真費了不少心思。」她往前邁了幾步,將那把匕首踢向我,又說,「可你這張小臉,實在是叫本郡主放心不下。」
我知道她想要什麼,可我的臉不能毀,臉若毀了,我在景晏手中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我緩緩地往前爬了一步,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抓了那把匕首,拔了刀鞘,餘下刀刃在手裡。
鋒利的刀刃貼在我滾燙的臉上,我閉著眼睛,口中喃喃:「奴婢明白,奴婢不給郡主添麻煩,不給郡主添麻煩……」
我用盡全力,手腕卻依舊哆嗦,不知我能拖延多少時間,不知晚芍能有多大耐心。
四周靜得出奇,彷彿只剩我粗重的喘息。
「芍兒,你要將本王的府邸掀翻嗎?」
這聲音依舊含笑,景晏不疾不徐,不慌不忙,閒庭信步一般,慢悠悠地跨了進來。
我手中的匕首卻應聲落了地。
好險!好險!
晚芍一愣,攥了攥拳頭,卻又不得不暫且擱下我,回頭衝著景晏作禮:「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