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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說沒再說什麼，扭頭向著宿舍的方向走去。那個警察緊緊地跟在她的後面。毫無疑問，肯定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她很擔心徐曉琪，卻忍不住猜想她可能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她為自己這個念頭而深惡痛絕。今天晚上這場怪異的集體舞蹈，難道就是命運到來之前的序曲麼?

第十六章、檯曆

一切應該都清楚了。

是這樣麼?

不，恐怕遠遠不是。但至少，有一點已經清楚了，那就是，第一個死者究竟是誰?

這個困擾了李心宇以及所有和這個案子相關的專案組刑警們很長時間的初始問題，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當然，這個答案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死者的名字叫做張灝瀾，而她的身份，竟然是張洪波的妹妹。

這真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死者的手機接收到的那條簡訊是這樣寫的：

&ldo;灝瀾，開學已經幾個星期了，還不見你到校，打手機也不回電。你那邊狀況如何?我很擔心你。盼覆。&rdo;

看到&ldo;灝瀾&rdo;這個名字的時候，李心宇的心跳驟然加速起來。他用最快的速度開啟抽屜裡的資料夾，把早上還反反覆覆看過好幾遍的張洪波的檔案抽了出來，在&ldo;家屬&rdo;一欄內的第三條，赫然寫著：

妹，張灝瀾……

剎那間他感覺空中有一隻眼睛在凝視著他，耳邊某一個聲音迴響起來：

&ldo;至於你所想知道的那兩個問題，第一個你也許很快就能知道答案;至於第二個，你很可能永遠也沒法知道了……&rdo;

難道說真的讓那個神秘的亡靈巫師不幸而言中?

為了證實這個發現，警方花了一天的時間調查。當然，這種程度的調查已經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到了第二天中午，一切猜測都已經成為定論。

根據調查的結果，張灝瀾在大約一個月前離開湖南老家來本市，目的不明。傳送手機簡訊的人是她的一個同宿舍的要好同學，名叫趙圓圓。晚上李心宇和她取得了聯絡。根據趙圓圓的描述，張灝瀾到達本市之後行蹤隱秘，換了手機號碼，只和她一個人聯絡過一次，告訴了她這個新號碼，卻不肯說自己究竟來幹什麼。以後就沒了音訊，既不應答手機也不回電子郵件。直到開學之後的一個星期，發了一封電子郵件給她，說自己就快回來了，讓她幫助應付一下學校裡的事情，之後就杳無音訊了。

李心宇沒有告訴她張灝瀾已經死亡的訊息，只是說接到無主的手機，需要查詢失主。放下電話的時候，他的心情非常複雜。

死者竟然是張洪波的妹妹，這讓原本已經進入白熱化的案情越發撲朔迷離了。她究竟是自殺，還是被人殺害?這樣一個最最基本的問題到現在還有著諸多的疑點。但毫無疑問的一點是，張洪波和這件案子的關係恐怕是千絲萬縷，絕對非同小可。

那麼，下一步要怎麼行動?

直接找到張洪波，先告訴他妹妹的死訊，根據他的反應再作進一步打算麼?如果這麼做的話，萬一引起他的警覺，很有可能打草驚蛇。如果真的是他和周皓合謀策劃了整個事件，那麼張洪波現在很可能已經知道了警方正在調查自己。但萬一事情不是這樣呢?他現在是死者的唯一家屬，讓他知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況且，如果張洪波真的是罪犯，難道他會殺害自己的親妹妹?

他越想越覺得拿不定主意，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小許。

&ldo;學校裡出了點亂子。&rdo;

小許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ldo;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