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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剛剛從分局拿到的一份檔案。&rdo;

老唐把手裡的檔案遞給李心宇。

&ldo;自殺?&rdo;

他接過來看了看，有點疑惑地問老唐。老唐下巴一挪，示意他往下看。

李心宇大體地瀏覽了一下調查記錄，才明白了老唐為什麼讓他看這個。死者是一名科大的女博士生，名叫李竹，一週前失蹤，昨晚回校後今天早上從宿舍的陽臺上跳樓自殺，死前發生過怪異的自殘行為。

&ldo;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rdo;

&ldo;怎麼樣，你看出什麼名堂沒有?&rdo;老唐看著他問。

&ldo;我覺得應該去調查一下，精神反常，失蹤，自殺，很蹊蹺。&rdo;

&ldo;線索真的是越來越多，你不覺得麼?&rdo;

&ldo;是啊，&rdo;李心宇嘆了一口氣，&ldo;我有時候真覺得這是一個局，預先設好了的。&rdo;

&ldo;線索多好過沒有線索，就算是一個局，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破綻。&rdo;

&ldo;您說得對，可我現在有些沒方向。事情的發展太快了，究竟應該抓住那一條呢?&rdo;

&ldo;都要抓，只有獲得了足夠的資訊，才能從中提煉出規律。不能放過任何一條線索。&rdo;

李心宇嗯了一聲。老唐就像一條身經百戰的老獵犬，儘管已經過了身形矯健，銳不可當的年齡，卻依舊雄心不減，鬥志昂揚。

&ldo;當‐‐當‐‐&rdo;

牆上的中忽然敲響了，接連著十二下。

&ldo;走吧，別呆在這裡了。陪我去喝一杯。&rdo;老唐摁滅了桌上的檯燈站起來說。

李心宇關上電腦，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辦公室。

深秋的午夜，街上已經掛起了陣陣的寒風，李心宇和老唐並肩向著馬路斜對面那家小小的酒館踱去。他們不常來這裡，只有在案子的進展讓人痛苦的時候才偶爾光顧。李心宇知道老唐此刻的心情其實和自己一樣，但從他疲憊的雙眼中透出的，卻更多是堅定和果決。

今晚，註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九章 窺伺

楊朔醒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純白。

她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白色的病房裡。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窗簾，一切都是白的。她坐在一張白色的軟椅上，她的身邊是白色的病床，病床上躺著的正是徐曉琪。床頭是不鏽鋼的架子，上面倒掛著打點滴的玻璃瓶，透明的塑膠管從瓶口垂下來，一直沒入雪白的床單和被褥中間。一滴一滴的葡萄糖液在管子中間的塑膠小腔體裡下落，和牆上的掛鍾保持著相同的節奏。

一切都顯得異常的寧靜，陽光透過窗簾，讓整個病房裡呈現出一種和煦溫暖的色調。

楊朔有些奇怪，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彎曲而麻木的雙腿，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漸漸地，她停止的思維開始復甦，昨晚所發生的一切也慢慢地在他的腦海中顯現出來。

沒錯，這裡是醫院的病房，昨天晚上，徐曉琪就躺在這張病床上，而她，坐在一邊守了大半夜，然後迷迷糊糊第趴在床沿上睡著了;在這之前，一輛救護車把她和徐曉琪送到這裡，一路上徐曉琪躺在擔架上，她坐在一邊發呆;再往前，在科大計算中心大樓後面的那片荒草地上，她看著徐曉琪說著胡話倒在了草叢裡，她驚恐萬狀地在原地呆坐了幾分鐘之後，終於想到拿起手機撥通了120。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現在隨著黑夜的消逝而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