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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一直不是村子裡閃閃發光的典型。苔絲的父親,甚至苔絲的母親,有時候都喝得醉醺醺的,孩子們也很少上教堂,大女兒還有過一段風流豔史。村子要想辦法維持道德方面的純潔。所以聖母節的第一天剛到,德北菲爾德一家就非得離開,這座房屋的房間多,被一個有一大家人的趕大車的租用了;寡婦瓊和她的女兒苔絲、麗莎·露,還有兒子阿伯拉罕和更小的一些孩子,不得不搬往其它的地方。
在搬家前的那個晚上,天下起了濛濛細雨,一片陰沉,所以不到天黑的時候天就黑了。因為這是他們在自己的老家和出生的地方住的最後一個晚上,所以德北菲爾德太太、麗莎·露和阿拉伯罕就一起出門去向一些朋友告別,苔絲則留在家裡看家,等他們回來。
苔絲跪在窗前的一條凳子上,臉貼著窗戶,看見玻璃上的水向下流著,好像玻璃外面又蒙上了一層玻璃。她目光落在一張蜘蛛網上,那張蛛網不該結在一個沒有蚊蠅飛過的角落裡,所以那隻蜘蛛大概早已經餓死了。風從窗戶縫裡吹進來,輕輕地顫抖著。苔絲心裡想著全家的境況,覺得自己是一家人的禍根。假如她這次沒有回家來,她的母親和孩子們也許會被允許住下去,做一個按星期繳納租金的住戶。可是她剛一回來,就被村子裡幾個愛挑剔和有影響的人看見了:他們看見她來到教堂墓地,用一把小鏟子把被毀掉了的嬰兒墳墓修好了。因此,他們知道她又回家住了;她的母親也遭到指責,說她“窩藏”自己的女兒;這也引起瓊的尖刻反駁,說自己不屑住在這兒和立刻搬走的話來;話一說出口,別人也信以為真,所以就有了現在這種結果。
“我永遠不回家才好!”苔絲傷心地對自己說。
苔絲一心想著上面的那些事情,所以當時她看見街上有一個穿著白色雨衣的人騎著馬走來,她起初並沒有加以注意、大概是她把臉貼在窗玻璃上的緣故,他很快就看見她了,就拍馬向屋前走來,差不多走進了牆下面留下來種花的那一溜土壠子。他用馬鞭敲了敲窗戶,苔絲才看見他。雨差不多停了,她按照他手勢的意思把窗戶開啟。
“你沒有看見我吧?”德貝維爾問。
“我沒有注意,”她說。“我相信我聽見你了,但是我以為是馬車的聲音。我好像在做夢似的。”
“啊!你也許聽說過德貝維爾家的馬車的故事。我想,你聽說過那個傳說吧?”
“沒有。我的——有個人曾經想把那個故事告訴我,但是後來又沒有告訴我。”
“如果你是德貝維爾家族的真正後人,我想我也不應該告訴你。至於我,我是假的德貝維爾,所以無關緊要。那個故事有點兒嚇人。據說有一輛並不存在的馬車,只有真正德貝維爾家族血統的人才能聽見它的聲音,聽見了馬車聲音的人都認為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這件事與一樁謀殺案有關,兇手是幾百年前一個姓德貝維爾的人。”
“你現在已經講開了,就把它講完吧。”
“很好。據說有一個姓德貝維爾的人綁架了一個漂亮女人,那個女人想從綁架她的那輛馬車上逃跑,在掙扎中他就把她殺了,也許是她把他殺了——我忘了是誰把誰殺了。這是這個故事的一種說法——我看見你們把盆子和水桶都收拾好了。你們要搬家了,是不是?”
“是的,明天搬家——明天是舊聖母節。”
“我聽說你們要搬家,但是我還不敢相信,好像太突然了。是為什麼呢?”
“那座房屋的租期到我父親死時為止,我的父親一死,我們就沒有權利住下去了。要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們也許還能一禮拜一禮拜地住下去。”
“因為你什麼呢?”
“我不是一個——正經女人。”
德貝維爾的臉頓時紅了。
“這些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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