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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的差異。」
「託梅女士。」
「我可不是麗塔。」
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對話,雖然意思內容相去甚遠,但並沒有什麼矛盾。我既不是叫什麼託梅,也不是叫什麼麗塔。沒有失去某個東西,自然就是擁有它。我沒有失去角,也就意味著我生著角。
「我也不是詹姆,不是浩次,也不是悠太,更不是什麼理察。」
「這是當然的。」
電話另一頭,稱自己不是麗塔的人笑了。
我放下聽筒,繼續想,為了收拾事態,自己是不是應該是誰。
07bobby-cks
襪子的生活迴圈中,有許多不明之處。
即便司空見慣,也不可疏忽大意。
像鰻魚這樣司空見慣的生物,也是從遙遠的馬裡亞納海溝來的。看到細細長長不停蠕動的鰻魚,開口就問人家出生地,也是有點奇怪。
「我出生在馬裡亞納海溝。」
就算鰻魚開口回答,聽起來也像是玩笑。甚至會懷疑自己聽錯了。馬裡亞納海溝在哪兒?馬裡亞納海溝,是個咖啡館嗎?令人疑惑。設定太過怪異,當成幻想都無法接受。這些蠢動的鰻魚,全是從一個地方湧出來的,這本身就是個幻想吧。讓人懷疑純屬設定上的偷懶。海溝什麼的,那種窮鄉僻壤,有什麼特別之處?難不成還有鰻魚發生器?要是存在鰻魚生產機器,機器本身不能量產嗎?
「我是從宇宙來的。」
還不如這樣的回答更容易獲得理解。細細長長不停蠕動的樣子,看多了就像是宇宙。沉穩者,真想給它們這樣命名。
「來自宇宙的鰻魚生產機器落在馬裡亞納海溝。」
這回答也不錯。超級技術製造出來的東西,人類無法複製的機器,沉在馬裡亞納海溝。也許是特意這樣設定的。或者是鰻魚型外星人的移民飛船。在故鄉燻足了炭火,鰻魚們離開了母星。將資訊複製封在儲存器裡,發射出再生機器。
這樣的解釋可以理解。
明明不可能是真的,但不知怎麼有種這樣也不錯的感覺,甚至說更希望獲得這樣的解釋。鰻魚的出生地如果限定在地球上的一兩個地方,那就不像是機器了,倒像是個性一樣。因為一般而言,人們總會把無法代替的東西稱之為個性。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話題就變成了:這裡出現的所謂個性,到底是什麼呢?它當然不是生產出來的一個個鰻魚的性質,而是沉在馬裡亞納海溝裡的鰻魚的本質。鰻魚的群體意志。抽象的鰻魚性。不是鯰魚。在深海的黑暗中蠢動。個性是下定決心,慢慢地張大嘴。
鰻魚苗從茫然的嘴中溢位,像是音符一樣搖著尾巴游出來。一隻又一隻,成為一個個音符。尋求朋友的鰻魚·個性的歌聲,泡在醬汁裡,架在炭火上,直到躺在白飯之上。
作為交流方式,這很不錯。
而作為交流方式的另一方面,仔細想來,所謂交流,無非也就是如此。交流不是成功了嗎?而且精度很高,作為美味而言。
吃與被吃之間,便有某種東西化作身體的構成,進行了交流。
我和鮑比襪談到過這樣的事。
鮑比襪,小小的白色的可愛的襪子,可以在腳踝處折翻過來穿。對我的腳來說稍微有點小。50年代很流行。捲起蕾絲邊,綴著紅色的小小絲帶。少女們很喜歡穿。我家當然沒有少女。包括我在內。
「嗨,鮑比。」
「滾。下等生物。」
看起來很可愛,但鮑比的嘴非常賤,聲音也很粗。被視為下等的,不是我在生物中的地位,而更像是生物在物質中的地位。歸根結底,因為是襪子說的話,到底能溝通多少,這中間有著很多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