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頁(第1/2 頁)
姜眠心中一柔,事涉婚嫁之事,爹爹如此責打阿箋哥哥,這裡邊必定有不妥當之處,但他肯將選擇權交給自己,可見?是對自己縱愛到了何種程度。
只?想她開?心,剩下的,都為她一力兜著。
姜眠心軟下來,看向宴雲箋的目光也?是軟的。
他咬著嘴唇,被她目光刺到一半般無措地挪開?眼,卻無處可躲,只?能低著頭?。
「怎麼啦?」
朝夕相處,兩情相悅,姜眠一下子就看出他不對勁。
宴雲箋嘴唇乾裂,嗓音沙啞:「阿眠……」
他頓住了。
因為姜眠一面應,一面給他擦了擦額上冷汗。
那?細白柔軟的小手握著手帕,動作?很溫和,宴雲箋心下一陣無可抵擋的寒疼。
「阿眠,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們兩人並沒有共染欲血之疾。是最初相見?時,我在你身上下了一道血蠱。」
「烏昭和族人的先祖是烏疆蛇蠱,所以族人極擅此道。血蠱發作?時,與欲血之疾一般無二,需要一方用血給另一方解困。」
姜眠怔怔聽,扭頭?看一眼姜重山,他眉眼沉下來,顯然?是再?聽一遍仍會心中生怒的模樣。
明白了,原來如此。
她一直以為,他們二人有今天的緣分是最開?始古今曉要她保護宴雲箋。沒想到,那?時他的目標也?是她。
由?點及面,知一事幾乎可推全?局,他靠近她,而她本身沒什麼用處,只?是因為背後父親是姜重山。而他的目的,倒也?並非是害人,端看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所求的是還烏昭和族一個清白。
想著這些,姜眠抬眸。
宴雲箋說完之後,就不怎麼敢看她的眼睛,一隻?手掐著另一手腕,微微握緊,手指還有些抑制不住的顫。
像等待宣判的罪犯——心存一絲僥倖幻想,又?覺不可能的絕望,全?都在他每一分顫抖中淋漓盡致。
「阿箋哥哥,其實聽到這些,我有點生氣。」
是生氣,他最一開?始對她施以利用,這事兒的確讓人不開?心。
但是此事已經?過去五年了。
較真的論,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她甚至都有些記不太清了。或者說,這五年來,他們之間發生的每一件事,她也?未必樁樁件件都記憶深刻。
能記得的,只?有這個人給她的安心感覺——這種濃鬱的感覺會淡化一開?始他接近的目的。
更?何況他們的時間本就所剩無幾,生死麵前,這些事情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姜眠說:「其實你要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可能會更?生氣,但你現在這樣,我看著心疼,感覺也?氣不起來什麼,估計爹爹也?是一樣——」她一邊說一邊看一眼姜重山。
姜重山道:「不用拽著我,我現在瞧他還是來氣。」
好吧,姜眠繼續說自己的:「其實我本來挺想跟你生氣的,說不定會氣個一年半載都不理你一下,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這氣遲早要消,我還是會理你牽掛你,那?這氣不生也?罷。」
宴雲箋早就聽的入神,純澈沉靜的暗金眼眸漸漸蓄起淚水,盈餘眼睫,倏然?滾落。
姜眠看著他,晾了片刻,還是伸手去擦:「幹嘛啊?我說的是想生氣,但沒生氣,怎麼還哭了呢。」
被她一說宴雲箋才?知道,連忙用手擦過眼睛。
到這個地步,姜重山也?沒什麼不明白的,阿眠也?好,阿箋也?罷,他不想用一件事傷了兩個孩子的心。這件事說到底,是他識得清阿箋性子本色,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姜重山起身道:「宴雲箋,只?此一次,阿眠是我的底線。日後若你膽敢再?傷她半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