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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按照當地的習俗拜了三拜,拿濕紙巾把靈牌上的灰塵擦乾淨,然後鎖好房門,往後山丘上去。
在向北一的認知裡,老院長的祖輩應該也是這裡的人,但靈牌和墓碑卻都不在這,向北一不解也無從得知原因。
從老房子走到山丘有一段不短的小路,落了很厚的雪,好在不知道被誰踏了幾串腳印,勉強能認出來路。
向北一來到老院長墓前的時候,鞋子已經有些濕了,雪融化的水積在坑坑窪窪的腳印裡,路不好走,他好幾次都踩了進去。
他清了一小塊地,燒了紙,像小時候那樣和老院長說一些生活裡很小很小的事情,從搬家說到過年安排。
「王奶奶去世了,舊城區的小吃攤也都搬空了,賣餃子的龐阿姨也不在了。您還記得嗎?去年我和您說過她做的餃子和您做的味道很像。不過新小區外前不久開了一家飯館,味道我很喜歡。」
「小布丁長肉了,院裡一切都好,小孩都很聽話,那個好心人也一直在捐錢。」
……
「給我託個夢吧,我想你了……爺爺。」
向北一從後山丘下來時沒有直接去車站,而是繼續往村子最裡面走去。路走到盡頭時, 就能看到一座小屋,和老院長那套相比只多了絲煙火氣。
「趙伯?」向北一見門開著但不見人,便喊了一聲。
不多時裡面有人走了出來,但聽腳步卻不是他熟悉的,果然出來的也不是趙伯。
「你是?」一個手裡拿著鍋鏟裹著頭巾的中年婦女狐疑地看著他問。
「我是之前請陳伯幫忙打理院子的。」
「噢,是你啊,他走啦,死咯,前不久,他讓我等你來的時候把你多給他的錢還給你。」中年婦女說著放下鍋鏟擦了擦手,「你等著,我給你拿來。」
向北一感到嘴裡有一些腥,他有些艱難的嚥了咽,聲音悶在圍巾裡,「不用了。」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死一個人有這麼可怕嗎?」中年婦女看著他那稍顯得像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解地拾起鍋鏟。
雪化得厲害,地也就更滑,向北一在又一次摔倒時,嘴裡的粘稠血腥味猝然就濃了,也許是這種皮肉的痛感帶來的生理刺激,他後知後覺鬆開牙齒的時候,眼睛就濕紅了。
淚水模糊了雙眼,朦朧間彷彿又看到了那一段塵封的往事。
「是煞星,快看啊,煞星又來了!」
「啊啊啊要死人了」。
「要死人了,快打他!看到他就要把他打跑才能把晦氣帶走!」
一群七八歲的孩童無知又邪惡的聲音響起,剛走到他們不遠處的另一個瘦小的孩子就停下了,一張白淨的小臉盛滿了恐懼,卻又強撐著保持冷靜。
群童看著他像呆鵝一般站在那,便圍著靠近。孩子心性盲從,只要有個人大膽地試探著出手了,其餘的就會無法無天的跟著了。
推搡、謾罵、拳腳。
終於,在街邊大人的呵斥下停止了,施加惡意的人一鬨而散,只留下小男孩一身傷痕。
不斷有大人圍過去,有關心傷口的,有呵責那群孩子的父母的,也有問這隔三岔五遇到這麼一遭的為什麼的。
「這都做的什麼虐!都是誰家的小孩?這麼幹!沒天理了!」
「這到底是怎麼的啊?」
「還能怎麼的啊!做父母的任由孩子為非作歹,這麼小就欺負弱小!純屬壞種!再不教育就壞到骨子裡了!」
邊上開小賣部的老闆娘從裡面走出來,「這小孩是那福利院裡的,可憐的小孩,平時安安靜靜的偶爾逗逗貓,這不前陣子那些貓被下藥了,死了大半,又有幾個被那些個頑劣的孩子給玩死了,孩子的嘴嘛,無裡頭,說是這小孩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