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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打聽到了查抄的是哪一家?」
果然這話一出憶冬便有些猶豫,餘嫣便道:「但說無妨。」
「具體抄的哪幾家奴婢也不是太清楚,不過聽糕點鋪的老闆說,先前見到一隊手執兵器的兵士朝永成巷去了。」
永成巷裡住著哪戶人家餘嫣比誰都清楚,於是她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憶冬猜不透她什麼心思,不知是該安慰好還是慶幸好,囁嚅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只得默默地退了出去。
餘嫣一個人留在屋內,呆坐了許久。其實不光憶冬不知道該有什麼表現,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此事究竟是叫人高興還是難過為好?
她對張家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尤其是對張老太太等一眾女眷,除了張郎中的夫人薛氏外,其餘的都未給過她好臉色。
連張老太太身邊的嬤嬤都變著法的折騰她,更別提以張婷為首的張家姑娘們對她的奚落與嘲諷。
她在張家唯一感受到的一點親情便是來自於張相,但因兩人是祖孫輩,張相又每日事忙,在張家住的那一個多月她與他也未有太多接觸。
所謂的祖孫情意在她心裡十分淡薄,雖然那是她真正的外祖父,卻無法令她產生親近感。
她曾感念張相偷偷將父親接來京城與她相見,卻也知道那是他制衡自己的一個手段,是逼迫她乖乖聽話嫁進郕王府的籌碼。
或許張相沒有害她的心思,可生活在張家那種爾虞我詐的環境裡,每個人做每件事情都會變得極為不單純。
餘嫣接受不了這樣的環境,也不願意與張家有過多的牽扯。
幾十77zl年前祖輩的恩怨與她也沒有太多的關係,對她來說她一輩子都姓餘,是餘家的姑娘。不管餘家是不是落魄了,她都只當餘承澤的女兒。
除此之外她便是蕭景澄的夫人,是郕王府的女主人,也是關關的母親。這些人才是她這一世最重視的人,其餘的她已無暇理會也無力去幹涉。
聖上既是派了撫國將軍去抄張家,便註定了要流血。別說是她便是蕭景澄也阻止不了。
唯今之計她便只有留在府裡等訊息了。
但等待的日子比她想的更要難熬,不是擔心張家的安危,而是因為幾日見不到蕭景澄,連嚴循都沒有訊息傳來。令她吃不下睡不著,每日還得強撐著精神料理王府的事務,又要應付關關無窮無盡地追問,叫她不免心力交瘁。
而關關問的最多的,自然與蕭景澄有關:「娘,爹為什麼還不回來?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他以前就不要我們,他現在又不要我們了嗎?」
說著說著小娃娃的臉色便會變得很難看,但隨即又會自己生起氣來:「哼,爹如果還不回來,我今年過生辰的時候便不給他吃麵條了。娘,我生辰時爹會回來吧?你有告訴爹哪日是我的生辰嗎?」
每到這時餘嫣便撫著關關的小腦袋哄他道:「爹知道,爹會回來了。娘保證在你生辰前爹便會回來。」
這話說完後餘嫣自己心裡也沒底,畢竟離關關的四歲生辰也沒幾日了,而她一點兒關於蕭景澄的訊息都沒。到時候若是他不回來……
餘嫣不敢再往下想,只每日裡煎熬著數著日子,一連三晚都沒有睡好。
到了第四日的白天,連憶冬都看不下去了:「這個嚴循怎麼回事,外頭什麼情況也不回來說一聲,害主子天天替王爺擔心。要不主子再回床上睡一覺吧,這眼圈黑的奴婢用多少粉也是遮不住了。」
餘嫣卻睡不著,讓憶冬帶著乳母陪關關去玩,自己一個人留在屋子裡抄經。
跟從前一樣,她的心思一亂經便抄得亂七八糟,兩個時辰裡竟是一張也沒抄完,身邊卻已堆滿了抄廢的紙張。
餘嫣看著這滿桌的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