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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晚音:“你把馬殺了,剁碎了馬肉當魚餌。魚釣到了,但你馬也沒了,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謝永兒整個人都凝固了。
她不知道宮女是何時退下,自己又和庾晚音四目相對了多久。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她終於張了張嘴:“你……你是……”
“這還有別的可能麼?”庾晚音走到床邊望著她,輕聲說,“我累了,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謝永兒的眼睛都失去了焦距,視野一片模糊。
她努力對了對焦,卻瞧見庾晚音身後,房門上映出一道修長的人影。
謝永兒一下子汗毛倒豎,試圖阻止庾晚音:“別說了。”
庾晚音卻無視了她的眼神示意:“逃避是沒有用的,你已經清楚我是誰了。”
謝永兒冷汗直下:“什麼你是誰,我怎麼不明白……”
“我覺得你非常明白我的意思。”
庾晚音見謝永兒還是一味閃躲,漸漸暴躁起來,原想直接說句“hoou”,臨時想起門外還站著侍衛,便轉而走到桌邊抄起一支筆,在宣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了這句話。
她舉著紙張走回床邊,半路腳步一頓,也望向房門:“陛下?”
那抹影子動了動,夏侯澹推門走了進來。
謝永兒今夜情緒幾番大起大落,已經到了精神失常的邊緣,沒等庾晚音說什麼,她憑著求生的本能搶白道:“陛下,庾妃方才一直在說奇怪的話,還在紙上寫些鬼畫符,臣妾有些害怕!”
庾晚音:“……”
夏侯澹一手搭在庾晚音肩上,問謝永兒:“你早已發現朕在門外,還故意引她說話寫字?”
謝永兒:“?”
夏侯澹:“魚釣到了,但你馬也沒了,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謝永兒:“……”
謝永兒:“…………”
謝永兒凝為雕塑的時間裡,庾晚音耐心等著她回魂,順帶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夏侯澹:“聽說有人嫁禍給你,我來撈你啊。”
“那太后……”
“她讓人驗了謝永兒離席之前喝的那杯酒,其中被下了滑胎藥。然後她又說謝永兒親口說了是你下的毒,帶了人要來抓你入獄,我攔住了。”
“然後呢?”
“然後我說要親自來審一審謝妃。她指責我是想屈打成招,逼人改口。我就說,既然要徹查,那乾脆好好清算清算。”
夏侯澹眉頭一皺,當場演了起來:“‘母后,治標不如治本吶。宮中一切進出皆須造冊記錄,嬪妃無故不能出宮,這種毒藥卻能混進來,防守之疏忽簡直令人髮指!’”
庾晚音配合道:“‘皇兒的意思是?’”
“‘依兒臣看,就先將今日侍奉宴席的所有太監宮女嚴刑審問一遍,若是無人招供,再逐一擴大範圍,守門侍衛也要一一排查,務必查出是誰弄來的藥材。來人!’——然後我指了指太后身邊那大宮女,”夏侯澹自帶旁白,“‘若朕沒有記錯,你也在千秋宴上吧?’”
庾晚音柳眉一豎,盡得太后真傳:“‘哼,皇兒莫不是在暗示什麼?’”
夏侯澹憂慮道:“‘母后息怒,兒臣唯恐母后身邊有歹人藏頭露尾,危及母后啊。’——然後這事就黃了。反正太后記我的仇都記了三千本了,也不差這一樁。”
他說得輕描淡寫,庾晚音卻聽得驚魂不定。
“真有你的,夏侯澹。”她有些後怕,“你是一點也不怯場啊。”
“必須的,她自己做了虧心事,較真起來也該是她先慌。”夏侯澹瞥見庾晚音手中那張寫著英文的紙,順手接過去,湊到燈燭上燒成了一縷青煙。
見他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