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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瞎扯了，魯賓！&rdo;庫茲涅佐夫生氣地說。他落在前車後面，朝穿著白皮襖的卓婭那邊看了看。

烏漢諾夫大搖大擺地走著，還在對卓婭講些什麼；但她此刻沒聽他的，也沒向他點頭。卓婭抬起頭來，有意望著德羅茲多夫斯基。

德羅茲多夫斯基和大家一樣，這時也回過頭來朝他們這邊望。

卓婭象接到命令似的馬上向他那兒跑去，把烏漢諾夫撇下不管了。她帶著異常溫順的表情走近德羅茲多夫斯基，不太自然地叫了聲：&ldo;中尉同志……&rdo;她和馬並排走著，嘴裡喃喃地講了些什麼，聲音輕得聽不清楚。

德羅茲多夫斯基回答她的話時心裡好象還在為什麼事氣惱，臉上的表情既不象笑，又不象皺眉。他偷偷地用手套背面在她臉頰上摸了一下，說：&ldo;衛生指導員，我還是建議您去乘衛生連的馬車。這會兒炮兵連沒有您的事。&rdo;

他用靴刺踢了踢馬，催馬快步前進，隨即消失在隊伍前頭。

這時前面傳來了命令：&ldo;下坡！勒馬！&rdo;士兵們湧到轅馬和前車兩旁，團團圍住在下坡前放慢了速度的炮車。

&ldo;那我就到衛生連去吧？&rdo;卓婭愁眉昔臉地說。&ldo;好，我去。再見吧，小夥子們，用不著發愁。&rdo;

&ldo;於嗎要到衛生連去？&rdo;烏漢諾夫說，他絲毫未因卓婭暫時撇下他而見怪。&ldo;就坐在前車上吧。他要把你趕到哪兒去呢？中尉，能給衛生指導員找個位置嗎？&rdo;

烏漢諾夫的棉襖從皮帶以上全敞開著。襯帽脫掉了，皮帽上的護耳沒有繫好，在兩邊晃動著。他把皮帽一直推到後腦勺上，露出他那被風吹得通紅的額頭；一對明亮的、放任不羈的眼睛眯縫著。

&ldo;對於衛生指導員可以例外，&rdo;庫茲涅佐夫回答。&ldo;卓婭，要是您累了的話，就坐在第二炮的前車上吧。&rdo;

&ldo;謝謝你們啦，親愛的，&rdo;卓婭頓時活躍起來。&ldo;我一點不累。誰告訴您說我累了？真想把帽子脫掉，熱得要命！就是有點口渴……吃了點雪，嘴巴里有一股鐵味兒！&rdo;

&ldo;想喝一口提提神嗎？&rdo;

烏漢諾夫從皮帶上解下水壺，故意在耳邊搖了搖，壺中叮咚有聲。

&ldo;真的嗎？……烏漢諾夫，裡面是什麼？&rdo;卓婭揚了揚兩道細長的、結著霜花的眉毛。&ldo;水嗎？您還留著？&rdo;

&ldo;嘗嘗吧！&rdo;烏漢諾夫擰開金屬壺蓋。&ldo;要是喝了不管用，您就打死我。就用這支卡賓槍。會開嗎？&rdo;

&ldo;不管怎樣，扣扣扳機總會的。這您放心！&rdo;

卓婭在和德羅茲多夫斯基匆匆談了幾句之後表現出來的這種不正常的興奮勁兒，還有她對烏漢諾夫的莫名其妙的好感和輕信態度，都使庫茲涅佐夫感到不快，於是他嚴厲地說：&ldo;把水壺拿開。您要給她喝什麼？水還是伏特加？&rdo;

&ldo;沒有的事！要有灑，我倒真想喝點！&rdo;卓婭把頭一擺，帶著挑釁的表情毫不猶豫地說。&ldo;中尉，幹嗎把我管得這麼緊，親愛的，您怎麼啦，吃醋了嗎？&rdo;她摸著他的大衣袖子說：&ldo;完全沒有必要，庫茲涅佐夫。請您相信，這是真心話。我對你們兩個是一樣的。&rdo;

&ldo;我可不能吃您丈夫的醋啊，&rdo;庫茲涅佐夫半開玩笑地說。但他感到，他這種油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