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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馬上派人到勤務排去！他到現在還留在那裡幹什麼？和炊事員在一起燒稀飯嗎？&rdo;

&ldo;我自己去。&rdo;

於是庫茲涅佐夫轉身跨過一個個雪堆，朝營部炊車方向走去。

當他走近勤務排時，看見月臺上還燒著幾口行軍鍋，鍋灶前站著幾個馭手、文書和一個炊事兵，他們都表現出全神貫注的樣子。炮連司務長斯科利克，狹窄的臉，一對貪婪的綠眼睛跟他的鷹鉤鼻子靠得很近，身上穿著指揮人員的長襟軍大衣，腳登一雙合腳的氈靴，背著兩手，象貓一樣輕巧地在隊伍前面踱來踱去，不時向臥車那邊張望：臥車旁邊聚集著許多高階軍官和軍用列車上的鐵路員工，他們正同一位剛乘繳獲的汽車來的首長談話。

&ldo;立正！&rdo;斯科利克似乎是用背脊感覺到庫茲涅佐夫的來到。他發出了口令，又象眺芭蕾舞似的一隻腳著地轉了個圈子，用演員的動作朝太陽穴舉起拳頭，再伸直手指。&ldo;中尉同志，勤務排……&rdo;

&ldo;稍息！&rdo;庫茲涅佐夫愁眉苦臉地看著斯科利克，後者的聲調錶露了他對這個軍銜不高的上級的服從是有分寸的。&ldo;烏漢諾夫上士在你們這裡嗎？&rdo;

&ldo;怎麼？中尉同志？&rdo;斯科利克警惕起來。&ldo;他怎麼會在這裡呢？我不會允許的……到底怎麼回事？中尉同志？不會是失蹤了吧？請您說說看！……個腦袋兩隻耳朵，他會在什麼地方呢？&rdo;

&ldo;吃早飯的時候烏漢諾夫在您這兒嗎？&rdo;庫茲涅佐夫嚴厲地追問。&ldo;您看見過他嗎？&rdo;

從司務長老於世故的瘦臉上看得出他正在動腦筋，正在思量連裡發生的這件事跟他本人的牽連和他可能承擔的責任。

&ldo;是這樣的，中尉同志，&rdo;斯科利克一本正經地說。&ldo;我記得很清楚，烏漢諾夫炮長給炮班領過早飯，甚至為了份數多少

跟炊事員爭吵過。我不得不親自給他提出意見，說他象娘兒們那樣爭爭吵吵。中尉同志，沒授給他軍銜是很對的。吊兒郎當的人，一點教養也沒有……可能跑到村子裡去了。那邊車站背後的山溝裡就有一個村子！&rdo;說著立刻擺出一副莊嚴的樣子，悄聲說，&ldo;中尉同志，將軍們好象要到這裡來……他們是在巡視各連吧？那麼照規定要由您報告羅……&rdo;

為數相當多的一群人，從臥車那邊經過沿列車排好隊的各連走過來了。庫茲涅佐夫老遠就認出了師長傑耶夫上校：大個子，穿著皮底氈靴，武裝帶交叉在胸前。師長旁邊是一位消瘦的陌生將軍，他拄著手杖快步走著，黑色的短皮襖(師裡沒有誰穿這樣的皮襖)在其它短皮襖和軍大衣當中顯得與眾不同。

這是集團軍司令別宋諾夫中將。

別宋諾夫進過傑耶夫上校，快步走著，幾乎沒有一瘸一瘸的樣子。每到一個炮連旁邊，他都要停下來，聽完報告，然後把細細的竹杖換到左手，舉起右手還禮，又繼續巡視。當司令和隨從軍官們在鄰近的車廂前停留時，庫茲涅佐夫聽到他拉開尖嗓門高聲說：

&ldo;對於你們提出的問題，我只想講一點：他們包圍史達林格勒已經四個月了，但沒有拿下來。現在我們發動了進攻。敵人應該感覺到我們的力量和滿腔仇恨了。還要記住另外一點，德國人懂得，在這裡，在史達林格勒附近，我們正在全世介面前捍衛自由和俄羅斯的榮譽。我不說假話，不向你們許願說戰鬥是輕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