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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從許氏懷裡掙扎出來,側臉看去,一身華服的女子,年紀尚不足四十,眼底眉梢仍有嫵媚之意,看著仍很是動人,聲音也很有婉約,應該是個溫柔的母親?
剛遐想完,便聽許氏陡然拔高音道:“砂姐兒,當初你怎麼同我和你父親保證的,墨兒病成這樣,還被遣去沒人住的小院住,你就是這樣照顧妹妹的?”
“大娘莫氣,去冷院住只是暫時的,等過些時日,我便和二爺說,讓妹妹搬回來。”許砂起身安撫突然言語犀利的許氏。
有些不適應許氏前後反差大,許墨瞅著許氏不依不饒說許砂,半天也沒插話。
“我聽說那院子冷清不說,還荒草遍地,雖說是暫時住,但墨兒的身子怎麼受得住,你看看,她人都瘦成這樣了,砂姐兒,你是這府上的二奶奶,別人再大能大過你不成,你怎麼能讓自家妹妹如此受欺負,墨兒可是你親妹妹,你都不護著,算是什麼姐姐……”
指責的話源源不斷從許氏口中說出,且越說越刻薄,越說越氣憤,許墨滿頭黑線,她收回剛才誇的那兩個字溫柔?!這彪悍的許氏顯然是母老虎。
“大娘先喝杯茶,你別動氣,莫說妹妹是我親妹妹,就算她不是,有大娘你託付,我也定會好好護著她,只是妹妹這事有些複雜,這你也是知道的,二爺沒想鬧大,讓妹妹在冷院住,也只是權宜之計,過了這風頭,自然會搬回來的。”許砂等許氏噴完火,如是答道。她沒因為許氏的咄咄逼人不滿,臉上自始至終露著得體的笑,顯然她是很習慣許氏對她說話的方式。
從對話不難看出許砂在許府的地位,庶女,庶母,在正妻太太面前,總是被壓著的,許砂屈服於這種生存方式,所以才會在父親和嫡母提妹妹想進自己丈夫的門的時候答應斡旋,她說服丈夫納自家妹妹為妾,這不是因為大度,只是她很明白,她的選擇關係生母生活的好壞。
“他保護不好墨兒,還遷怒墨兒,這是何道理?”許氏怒不可止,嚷道:“叫簡靜出來,我要好好問問他,墨兒何錯,他自己保護不了女人孩子,最後竟還怪上墨兒了,給我叫他出來,他今日不給我個滿意答覆……”
“誰人在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許氏話沒說完,門口便傳來聲極其大氣的女聲。
許墨下意識望去,一眼便栽進那份雍容華貴裡。
那是一個二十四五的少婦,頭上綰了一個髻,用珠翠簪子固定,臉上雖然未施脂粉,卻是掩不住的風流婉轉,一身暗藍紗衣映稱出她肌膚賽雪,一雙彎彎如新月的黛眉似蹙非蹙,腰身盈盈一握,纖細的引人遐想連連,她懷中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貓,碧綠的貓兒眼打量屋裡的眾人,給人的感覺如同它主人般慵懶華貴。
這女子不美,至少沒許砂,和林二姨娘美,但她卻比任何人惹眼,讓人過目不忘。
如此風采,又這般貴氣,應該就是簡府的當家主母趙氏吧?!
“媳婦見過太太。”許砂連忙上去向那少婦福了福身,“大娘今日來看妹妹,叮囑了媳婦兩句,打擾太太休息,是媳婦的錯,還望太太見諒。”
果然是趙氏,許墨突然明白為什麼趙氏能在老侯爺死去,兩兒子都過了弱冠還能掌權簡府,無關容貌,只是骨子裡那份華貴天生就能有令人信服的本事,便是她不發一言,也能讓人感受到威嚴,在看許砂待她的方式,這個趙氏,確實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趙氏在上位落座,不看眾人,只對許砂道:“這前廳是會客的地方,平素來個客人定往這裡來,你身為府裡的二奶奶難道不知道吵吵鬧鬧被客人看到有礙門楣?客人不去宣揚便罷,要是宣揚出去,你讓安定侯府在燕京如何立足?我聽說許府也是規矩嚴厲的家族,你是許府出來的,難道就沒人教你待客之道?!”
這話說的溫和,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