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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後院的佈置實在簡潔得很。
原西行拎著茶壺往水井邊去,跟在他身後的劉不著看著他走出去,停住了腳步。
原西行催促道:「愣著做什麼,走出來吧,這個月光跟外面的那個不一樣。」
劉不著一聽他解釋,這才敢往院子裡走。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輕柔如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等意識到自己越來越靠近水井,劉不著卻不敢再跟著原西行走了。
原西行站在井邊,將茶壺放在地上。
握住打水的轉軸,把井邊上放著的木桶緩緩送往井裡。就著繩子讓木桶傾倒裝水,然後再轉動木轉軸將井水打上來。
木桶裝了七八分滿,有些重。看到劉不著盯著井人卻還站得遠遠的,原西行便招呼他過來幫一下忙,搭一把手。
院子裡月光明澈,光線照得每一個院子裡的每一個物件都清清楚楚。
可是深井給劉不著帶來的驚嚇和恐懼實在難以磨滅。以至於他現在看到井,都怕井裡有什麼東西。
原西行也只是個文弱書生,兩手穩住木轉軸便騰不出手來把水桶拎到井邊上。只用一隻手,單靠一隻手的力氣,水桶也只能落回井裡。
原西行對他頗多照拂,他這個時候都不能幫一幫他,那自己也太過沒用。
劉不著在心裡譴責著自己,一邊克服心中的恐懼往井邊走過去。
到了井邊,劉不著閉上眼睛也不敢往井裡看。一探身,使出渾身的勁,居然把吊在井沿的木桶給提了出來。
木桶經過大力一提,放到地上的時候灑出來一灘水。
劉不著閉著眼,感受到水桶落地,登時便放了手,躥出去離水井幾米遠。
井水一提出來,原西行穩住木轉軸的手裡感覺猛然一輕。他之說讓劉不著過來幫下忙,沒想到他一個勁就把水桶提出來。
離水井幾米遠的距離之後,劉不著總算舒出一口氣。
再看自己的手,細嫩的掌心一片紅紫,是猛然勒了重物那種刺激面板,火辣辣的疼痛。
劉不著倒抽一口氣。
原西行快步走過來察看他的情況,攤著的手章一片紅紫。原西行嘆了一口氣,把水桶裡的水灌滿水壺,又把劉不著拉過來。
感受得到劉不著那種靠近水井的抗拒,原西行只好把水桶提過來一些。
招呼劉不著靠過來蹲下,等劉不著照做之後,他抓著劉不著的手浸泡在了木桶裡。
清涼的井水一定程度上緩和了劉不著手心火辣辣的疼痛,卻因為不注意,把他和原西行的袖子也浸在了水裡。
「好些了吧?」原西行問道。
月光下,兩個人面對面一起蹲在一個木桶邊,一雙手扶著另一雙手。
劉不著想不出這是什麼緩解手心疼痛的辦法,但是這樣真的有些效果,於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原西行說道:「這個閣樓裡唯一的吃食便只有這口井裡的水。清甜似蜜水,雖比不得其他,多喝一些卻也能夠勉強飽腹。」
說完怕劉不著誤以為他這話是信口開河,又接著道:「我從一開始便是靠這井水捱到今日,方才你腹痛之際喝的也是這井水。」
劉不著回憶起自己腹痛之時喝下肚的水,果真如原西行所言一般清甜似蜜。很快也接受了這井水便是以後來賴以維持生活的吃食這個無奈的現實了。
只是這樣再看著這個被他們兩個拿來泡手的木桶,就有些糟心了。「這個木桶,被我們這樣拿來泡著怕是不妥吧?」
原西行聽了莞爾一笑,說出的話倒是把劉不著噎了一下:「再洗洗便好了,現在也找不出多餘的木桶。」
聽了這話,劉不著又在心裡暗自唾棄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