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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晨最煩算舊帳，誰沒對誰沒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是揭了傷疤撒鹽。

她剛想說什麼，沐建東又開口了：「我還沒提你當年做那些混帳事呢！你害得人家周萱從樓梯上摔下去孩子都沒了，我沐家沒你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要不是老周不在了，我今天非得壓著你去周家道歉去不可！」

不愧是搞過政治的人，真知道怎麼往人痛處戳，沐晨被他幾句話激得差點失去理智，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少衝動，會在自己父母葬禮上鬧事的小孩子了。

多年工作經驗告訴她，不是得理不饒人，通常是無理辯三分，聲越大的越心虛。

是非對錯有時候根本不重要，此時此刻她年輕力壯站在這裡，面前這個老人白髮蒼蒼氣的渾身發抖，幾乎拿不住柺杖，還談什麼誰輸誰贏？

「爺爺你早點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她點點頭，轉身就走。

沐建東被姜紅和沐南笙拉著沒法動作，氣得把柺杖一把扔過去。

「你給我滾——」

徐澤言上前一步抱住沐晨躲開了飛來的柺杖，匆匆和眾人道別：

「我送她回去。」

城市夏夜的天空看不見星星，只是一片朦朧的暗紅，正趕上晚高峰的尾聲，車在燈海車流中緩慢的移動。

兩人相對沉默，沐晨側頭看向窗外數路燈。

徐澤言先打破沉寂：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有些話說出來實在是酸，但仍然要說，就像高手過招前的切口一樣，你不說，憑白氣勢弱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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