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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見過的,只不過是你忘了……
簡桉頓了頓,將要說出口的話變得分外艱難,苦澀在口腔中無限蔓延。
「你給我滾,滾出去!」
但季松亭卻並不領情,強行將他推出了房間,重重關上了房門。
被攆出來的簡桉額頭狠狠撞上了木板,但他顧不得疼痛,正要重新敲門進去解釋清楚,卻無可奈何放下了手。
說了,季松亭也不會信,而且還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松亭,我賠一幅完整的給你。」
他語調極輕地在門前說了這麼一句,隨後頹然地瞥了眼房門,轉身離開。
房間裡,季松亭小心翼翼捧著油畫坐在床邊,微微垂下如鴉羽般長長的睫毛,幽深的眸子竟然看不見半點平日裡的狠戾,更多的,是純澈的、溫柔的目光。
這種只對所愛之人才鮮有的情意。
可當他潔白修長的手指輕緩而小心地從少年的眼睛摩挲到臉頰時,那道醜陋的筆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剛剛溫煦的一面也跟著蕩然無存。
「媽,明明您才是該留在這個世界上好好享福的人,為什麼會去躺在那冰冷的墳墓裡?如果三年前您僅僅只是在房間裡畫著這幅畫,而不是半途去見簡桉,現在會不會活的好好的……?」
季松亭緩緩閉上眼,企圖驅散腦海里那些煩亂思緒,心臟還是因疼痛緊縮著。
他忽地睜開雙眸,冷然自語道:
「不,以簡桉的狠毒心思,今天沒有得逞,他會計劃著明天,您真是被他柔弱可憐的外表給欺騙了。」
窗外忽而刮過一陣凜冽的寒風,結了層霜在玻璃上,接著不知不覺落著雪。
季松亭放下畫框走到落地窗前,微微凝眉望著城市的茫茫白雪出了神,思緒也無意間被拉回了十六年前。
……
「喂!前面那個給小爺站住!」
從學校旁邊的衚衕口裡突然竄出來幾個小屁孩將僅有十歲的季松亭拽了進去。
年齡相仿的小胖子卻比他高出一個頭,囂張跋扈地將他堵在牆角,另外三四個跟班更是把本就不大的出口圍住。
被推倒的小松亭撿起地上的書本,面無表情地站起來,隨後淡定地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塵,稚氣未脫的臉上卻透著冷漠:
「我沒錢,學校禁止欺凌,上課要遲到了,請你們讓路。」
「今天小爺就偏不讓了!」
小胖子張開雙手攔住,兇巴巴的眼眶裡忽地湧出了兩行淚水,委屈道:
「要不是你爸弄的我爸公司破產,我老爸也不會因為沒錢還債投河自盡……」
察覺到旁邊還有崇拜自己的小弟,他立馬撅嘴擦了擦眼淚,大聲怒吼道:
「都怪你!你這殺人犯的兒子!你和你爸趕緊去坐牢吧!坐到死!」
聞言,小松亭神色陰沉,說:「聽著,我爸不是殺人犯,我也不是殺人犯的兒子,你們讓不讓開?莫名其妙。」
胖子不但沒有收斂,而是愈發起勁地罵道:「還敢跟小爺頂嘴?你就是殺人犯的兒子!殺人犯的兒子活該沒朋友!」
其他幾個小跟班也跟著起鬨:
「對!殺人犯的兒子不配活著!」
下一秒,小松亭的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胖子的臉上,語氣帶著警告的意味:
「閉嘴。」
對方臉頰的肌肉顛動了幾下,隨後一片通紅和疼痛迅速蔓延開來。
「呸,居然敢打小爺?活的不耐煩了?!兄弟們,給我揍死他!」
胖子哪受過這委屈,立刻慫恿周圍的幾個小孩一擁而上。
幾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