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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後？&rdo;

&ldo;誥封的是他的嫡母，而不是生母。&rdo;季文燁慢條斯理的道：&ldo;我聽說梅尚書的嫡母可不是賢妻良母，連正經納的妾室都敢打死，殞命這個小妾正是梅尚書的生母。&rdo;

&ldo;……&rdo;雲成源背後發涼：&ldo;他要誥封打死他生母的嫡母？&rdo;

映橋之前纏著丈夫要他先透露個計劃的口風，但丈夫不肯鬆口，所以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梅尚書要做這樣的事，咧嘴道：&ldo;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算生恩沒有養恩大，但誥封殺害生母的兇手，哪怕是嫡母未免太……&rdo;

&ldo;虛偽？&rdo;季文燁不否認：&ldo;他做給世人看的，本朝以孝治天下，最不缺這樣的&ldo;孝子賢孫&rdo;了，下個月是太后的壽辰，這叫給太后&ldo;暖壽&rdo;，皇帝是孝子，臣子自然也是。&rdo;

雲成源頓時覺得自己差的還遠：&ldo;原來是這打算。&rdo;

季文燁一愣：&ldo;你連這個也看不穿嗎？&rdo;你以後要怎麼在官場混？遲早去南京。

&ldo;我、我一個小小的行人，平時不管怎麼關心朝中大員的舉動。&rdo;

你的好朋友汪奉雲沒告訴你嗎？季文燁想歸想，沒說出口，只是繼續道：&ldo;我希望你能寫一份奏本，把梅尚書嫡母的惡行抖落抖落，叫皇上收回成命。敢嗎？&rdo;

雲成源遲疑了下：&ldo;我不是沒膽量寫，只是寫完遞上去，能怎麼樣呢？只是攔住冊封了他誥封嫡母而已。&rdo;

&ldo;想給梅尚書顏色看看的人，不在少數。咱們把水攪渾後，自然有人跟上來附和你，一旦鬧大，皇帝會命人調查，調查的相關事宜由錦衣衛執掌，握住人的短處，叫人生就生，叫人死，不死也得掉層皮。&rdo;

這時涼棚中卷進來一陣冷風，將雲成源吹了個透心涼。不知怎地，他更擔心女兒了，嫁給這種陰險毒辣的錦衣衛，算計起尚書都，如果哪日變心了，算計起女兒來，女兒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ldo;……但、但是……不、不對……你怎麼保證事情一定會鬧大？&rdo;

&ldo;指導過你八股文的溫大人，還記得麼？他很喜歡梅尚書的位置，他在朝中還有做言官的門生，只要有人帶頭，他們會站出來幫你的。況且我還沒見過哪一次彈劾三品以上的大員，會沒人湊熱鬧的。&rdo;

映橋發現一個疑點：&ldo;既然這麼多人看梅尚書不順眼，他們自己彈劾就好了，為什麼要我爹打頭陣？摘清關係嗎？&rdo;

季文燁笑看映橋：&ldo;你問的好，是這樣的，梅尚書頗得皇帝器重，若是其他人最先彈劾，保不齊就被皇帝打板子貶官，或者束之高閣，裝作沒看到奏本了。如果出師不利，後面的人不會跟進湊熱鬧，事情也就鬧不起來了，所以讓另一位皇帝器重的人開這個先河比較好。&rdo;

&ldo;爹？你得皇帝器重？&rdo;

雲成源搖頭：&ldo;沒覺得。&rdo;

季文燁道：&ldo;沒感覺不代表沒有，事實是皇帝覺得你像桂王，對你肯定會手下留情。&rdo;

雲成源嘟囔：&ldo;連皇帝的心思也揣摩？&rdo;

&ldo;但凡做官的人，人人都在揣測君心，只不過有人揣測的準，有人揣測的不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