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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很上道,「嘖」一聲遺憾地說:「吃虧了,耳朵不好,什麼都沒聽到。」
湯野的目光最後不動聲色地掃了眼緊閉的衣櫃門,從名片夾裡抽出一張名片扔了過去:「gc混厭了可以來找我。」
商陸笑了笑,並不覺得被侮辱,玩兒似的彎腰撿起名片,又親自把人送出休息室,目送他進入宴會廳,才慢悠悠揚聲說:「出來吧。」
很有素質地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
柯嶼聽了個一清二楚,忍不住嘲諷他:「當孫子好玩嗎?」
商陸鼓鼓掌:「體驗新鮮,代入感很強,已經忍不住想安排收購了。」
柯嶼失笑:「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公司沒什麼興趣,人我有。」
柯嶼明顯被噁心到:「你口味好重。」
商陸:「……我說你。」
「我你也不必了。」柯嶼笑了笑,拎著西服甩在肩上,「你沒聽到嗎,我跟他有不正當關係。」
商陸沒想到他如此直白地說了出來。他是聽到了那一句「反正柯嶼也滿足不了你」,但如果柯嶼要辯白,他可以信。如果柯嶼當作沒聽到,那他也可以默契地當整件事都沒發生過。
見他要走,商陸拉住他胳膊:「沒關係。」他注視著柯嶼,一字一句:「我是選演員,不是選標兵,你的私生活和電影無關。」
「是嗎。」柯嶼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意味不明地說:「你真的很善良。告訴你我是出來賣的,你不在乎,拉著我拍電影參獎賠我五百萬捧我入圈,告訴你我是靠潛規則才有今天的,你也不在乎,一樣要捧我當主演……」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難過。
在看短片的三十分鐘裡,他無數次地走神回想過拍這個鏡頭時他們在哪裡,在做什麼,發生了什麼對話,商陸又是如何一次次肯定他的對白、臺詞、鏡頭感和天賦。被他注視著的時候,就像一個柔軟的烏託邦,他被託著,以為自己就是那個獨一無二、被天賦選中的人。
誰不喜歡被堅定選擇的感覺。
也天真地想,如果他現在還是個素人,哪怕他真的是見錢眼開無可救藥的混子,他也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不要五百萬——我跟你走。
四個字在唇邊咀嚼,見了鬼般要出口的瞬間又下嚥——他猛然清醒,他不是什麼素人,他是出道七年毫無天賦只能日漸被遺忘的花瓶。再漂亮的瓷器在漫長的歲月中也會蒙上灰塵。一批又一批漂亮新鮮的花瓶面世,他在長久的注視中落滿塵埃,看著跟那些普通的陶罐沒有任何不同。
他看著商陸:「你的確不在乎,是不是?」
商陸沒聽懂,肯定地說:「是。」
柯嶼心口一鬆,「四千六百萬成交,你挑個時間過戶吧,我後天就去麗江,你不著急的話,就等我回來再處理。唐琢那裡我會安排見面,後續營銷我們會把握方向,還有什麼?算了,讓你全香港頂尖的律師團隊去想吧,有事隨時聯絡。」
「柯老師,」商陸仍沒鬆手,「我沒有你的電話,也沒有微信。郵箱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我給你發了郵件。」
「是嗎。」柯嶼勾了勾唇,「說了什麼?」
「你自己看,好不好?」商陸柔聲問。
「好。」柯嶼想了想,「電影我下午看了,真的很好,唐琢今天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是個天才,對嗎」,我說對。你可以找更成熟或者更有潛力的演員合作,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因為……」
因為湯野遲早會知道他就是那個sean,是把他拍得比慄山鏡頭下更漂亮、更生動的人,他會讓他在圈內聲敗名裂,那些骯髒的陷阱、髒水、難以辯白的黑料數不勝數,再有